最毒婦人心,剛才沈約秋明明忙著算計沈月春,卻還能分出心來坑他一把。

沈約秋無視祁景行的臉色,悠閒地躺進躺椅,裹著層薄毯,無辜地看向頭冒冷汗的祁景行:“哎呀,怎麼都不聽我的好意提醒,都說十指連心呢,路大哥這下肯定捱得不輕。”

祁景行拿受過這般對待,薄怒湧上心頭,沉著臉道:“秋姑娘不就是因為那天晚上被我嚇著了,想要報復與我麼,還有什麼手段,不妨一塊兒使出來。”

說罷便徒手掰開捕鼠夾仍過一邊。

提起那天晚上,沈約秋臉上的假笑陡然一收,語氣瞬間如數九寒冬:“路知行,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在你這種人眼裡女子或許只是玩物,被你碰一下,你是不是覺得還是她們的榮幸?”

祁景行直視著沈約秋,坦言道:“這世間女子,本就攀附男子而生。”

雖然他至今沒碰過一個女子,但從小混跡於上京貴族子弟當中,上京的男女們,誰不是這般作想?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甚至是諸多男子的共識,女人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附著物而已。

可饒是祁小將軍再怎麼嘴硬說女子無足輕重,那天晚上,他的身體也是誠實的。

腦海中驀然閃過這幾天頻繁折磨自己的夢境,祁景行緩緩移開了視線:“若你覺得我虧欠與你,將來我也不是不能納你為妾……”

“做你的春秋大夢!”

桌上新換茶杯瞬間劃過半空,狠狠砸向自以為是的男人。

“秋秋!”

就在祁景行徒手接住空杯的時候,去了一趟莫氏孃家的沈於衷夫婦提著一大包草藥進門。

沈約秋立馬換了委屈臉,撲進莫氏懷裡:“娘!你們終於回來了,我身上難受死了。”

剛才抓捕沈月春時,沈約秋生怕她爹夾在中間難做,便讓她娘帶著人一起去外公家拿藥。

“沒事了沒事了,娘這就給你去燒水,藥浴一泡很快就好了啊。”

說完莫氏注意到了屋裡還站著另一個人。

祁景行接過茶杯後,手肘順勢拐了個彎,拿起桌上的水壺倒水遞給沈約秋:“秋姑娘剛醒沒多久,喝口水潤嗓吧。”

沈約秋窩在莫氏懷裡,抬頭對上男人一張笑臉,也皮笑肉不笑地接過水杯:“多謝路大哥。”

莫氏沒看出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反而認為剛才都是祁景行在家裡照顧女兒:“多虧了路公子剛才護著秋秋,那大房的確實不是什麼善茬兒。”

說到這個,沈約秋往門外望了一陣:“娘,爹去哪了?”

莫氏嘆了口氣:“你爹回來才知道是大房的要害你,現在正和你大伯爭得臉紅脖子粗呢。”

雖然大房這些年諸多不是,但畢竟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親兄弟,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沈於衷這些年百般忍讓包容,沒想到,大房的人得寸進尺,欺負到女兒頭上來了。

沈約秋是他們一家的底線,沈於衷可以委屈自己退讓三四步,可絕不會在女兒這件事情上退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