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布斯茫然的喝了一口可樂:“這些年來,我感覺我們的產品都選的非常好,每一步都踩中了這個社會的節點,但是好像每一個專案都是虎頭蛇尾。”

“因緣際會。”江華笑著安慰他:“畢竟人生沒有一帆風順,更何況是經營一個偌大的公司,有點波折很正常。”

“同樣是網路和軟體公司。”雷布斯搖搖頭:“搜狐、百度才花了多長時間,就已經上市了,而我們金山呢,整整走了十幾年,市值也遠遠達不到人家的一半兒,我最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哪裡走錯了?”

江華笑著說:“聽過那首歌嗎?人生事好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

“現在不是起起伏伏的事兒。”雷布斯搖搖頭:“是我的努力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這就讓我很苦惱,這就全盤否定了十幾年的努力,讓我很困惑。”

“這就是無稽之談,咱們回想一下,你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取得了初步的成功。”江華笑著說:“後來畢業了,被分配到航天部門的軍工研究所,這是什麼概念?你比其他畢業生的待遇就是無形當中拔高了一大截,也就是說,當你在出學校門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個成功的人生。”

雷布斯點點頭:“確實,那是我一生當中最難忘的時刻。”

“再往後,伱不滿意平淡的人生,想要接受挑戰,於是你加入了金山。”

雷布斯又是點點頭:“那應該是我人生當中的轉折點。”

“在你加入金山以前,金山毛都不算,但是你讓金山進入了網際網路的大潮。”

“還有求伯君先生。”

“現在不談求伯君先生,就單純談論你。”江華擺擺手:“金山的發展你功不可沒,尤其是你擔任總經理以後,但是你也只是總經理,那不是你的公司,你縱有豪情萬丈,頂上還有一塊天啊。”

“所以您的意思就是慫恿我離開金山,另起爐灶?”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江華點點頭:“你有元璋、世民之才,何必把自己當成是徐達、李靖呢,你本可以創出一番萬事基業,卻偏偏要把自己當成馬前卒,暴殄天物啊,我都為你感到可惜。”

“其實我最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我已經打定主意了,等金山上市以後,我就辭去金山的一切職務。”雷布斯揉揉太陽穴說道:“高層對我還是挺支援的,但是,人終歸是利益驅動的,董事們的眼光參差不齊,工作起來,總有一種掣肘的感覺。”

“大染坊這部電視劇裡有句臺詞,寧給好漢牽馬墜蹬,不給賴漢當祖宗,當然,這也有個前提,首先你得是個人才。”江華指著雷布斯說道:“很顯然,你符合這個前提。”

“再次多謝您的誇獎。”雷布斯勉強笑了笑:“我要是離開金山,另起爐灶,您認為我應該從事哪個行當?”

“為什麼你會想到問我這個問題?”

雷布斯聳聳肩膀:“因為所有的行內人士都說您是網際網路和半導體界的點金聖手,我想既然您願意跟我聊這麼長時間,也不會吝嗇給我一些建議的。”

“我不會建議你從事哪個行當,你是個人才,準確的說是個天才,你有自己的眼光,我只不過建議你停下來好好看一看風景,總結一下你的前半生,再展望一下未來。”

“您的意思是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