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圍觀的常貴,他就沒那麼矯情了,一臉欣慰,這麼多肥料,最起碼兩畝地可以得到肥力的補充,老天爺要是再賞個臉的話,那會是個好收成。

同樣還是常貴,讓人從不遠處的河流裡撈出爛泥,這些可都是好東西,母親河每年從西北帶走大量的泥~沙,其中飽含養分,用來漚肥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

江華之前買了幾斤糖果,這下子派上用場了,用來收買村裡的小孩子,發動他們去挖蚯蚓,一斤蚯蚓兩顆糖,小孩子們的幹勁非常的高昂。

剩下的就是仔細的實驗了,漚肥一般還好說,因為常貴他們這些老把式用肉眼就能看出肥料的成熟度,再加上江華記得那些筆記,兩廂一對照就好辦了。

關鍵是這個蚯蚓的繁殖有些麻煩,觸及到所有人都知識盲區,這才是實驗的重中之重。

晚上,鍾躍民趴在炕頭,吭哧吭哧的寫著信,鄭桐依著被垛,拿著那本明史津津有味的讀著。

江華明知故問的說道:“給曉白寫信啊。”

鍾躍民抬頭看看他,皺皺眉頭說:“沒那找不痛快的癮,給袁軍這小子寫了,我可不敢告訴周曉白我的地址。”

“你不說,就以為她不知道了,這丫頭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信不信吧,很快她的相思信件就會接踵而來。”

鄭桐眼睛還在書上,但是卻說道:“怎麼可能,她三頭六臂啊,偌大的西北,他能找到躍民的地址?扯了吧!”

“不要忘了,人家老爹現在還在位了,打個招呼,查你個可以教育的孩子的地址有多難。”

鍾躍民寫信都顧不上了,驚訝的說:“不是吧,不都說清楚了嗎,怎麼還要糾纏不清啊。”

“你以為了,這事兒這麼簡單,你覺得清楚了就清楚了,想什麼美事了,周曉白別看柔柔弱弱的,那軸勁,嘖嘖嘖,你這輩子算是被訛上了。”

鄭桐也不看書了,一骨碌翻到鍾躍民面前說道:“你別說,還真是啊,周曉白這娘們可是軸得很啊。”

鍾躍民往炕上一躺,心想愛咋咋地吧,他現在還能怎麼辦,只能聽之任之了。

看著鍾躍民寫信,江華想想自己也要寫幾封信,京城裡那麼多叔叔大爺的,都得跟他們報個平安,還有老爹鐘山嶽,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這父親肯定也擔憂,也得報個平安。

還有自己的好兄弟奎勇,怎麼也得說一聲。

報平安的信好寫,基本上都是一個模式,不像鍾躍民和袁軍的通訊,除了臭貧就是臭貧,三兩句話的事情,愣給水出五頁紙去了。

反正是農閒,拜託其他人幫忙看著漚肥坑,鍾躍民、江華還有別的要寄信的人一起朝著縣裡去。

至於為什麼去縣裡,還不是因為小鎮太小了,想買東西都買不全,幾個人結伴而行,就算是走路一天也能打個來回。

兩人先去郵局寄信,然後來到供銷社,好容易來一趟,怎麼著也得買點什麼,更何況鄭桐還在石川村望眼欲穿了。

“哎,哥,你看看那邊那個女的,怎麼樣長的是不是賊漂亮。”

鍾躍民用力的拍拍江華的肩膀,悄悄的指著另一邊一個櫃檯外邊,正在買東西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