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和阿旭與自己爸媽膩膩歪歪,像是連體嬰兒的好不一樣。

很和平的居家模式。

乾媽站著,他給遞凳子,遞包他給掛起來,曲了腿給架在自己腿上按。

吃飯去給端碗,乾媽洗了手給擦乾,乾媽說話,阿旭便扯過她的手一下下不輕不重的把玩,不打擾不干預,但有些很濃重的依賴。

媽媽曾經說過,被愛的人會很年輕。

阿旭看著不老,三十上下,乾媽也是。

歲月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烙痕,說話永遠笑眯眯的,開朗又大方,被徐文逗笑後會活潑的瞪他,眼睛澄淨又溫暖。

某種角度看過去,和自己的媽一樣,只是問起柳宴時會紅了眼圈。

說柳宴是個可人疼的孩子。

徐文被同桌打電話推,說班主任來巡查,便告辭了。

在路上細細的想柳宴。

不是親哥勝似親哥。

拋去陳安悅喜歡他讓人不爽外,卻是他的親人,而且是看著很幸福,其實心底缺了點什麼的可憐蟲。

不然緣何提及爸媽像是被他戳破了傷疤,沒長兄如父精神的對他大吼大叫。

徐文在小河邊站定,默默的想。

如果這一瓢是五環,我就把陳安悅這個從小沒爸沒媽,但開朗豁達溫暖的小笨蛋給你,讓她夜夜給你做宵夜,暖和你那點是個男人就不該存在的傷疤。

如果不是。

徐文打出去。

不是。

六環,多了一環。

徐文撇嘴,拍拍手,有些不爽的紅了眼圈,卻沒說什麼。

媽媽有一篇稿子。

爸爸前天剛剪下來貼在了他的大本子裡。

說的是,永遠要對旁人保有悲憫之心。

不缺愛的徐文,對看著不缺愛但依舊感覺很缺愛的兄長柳宴永遠保有悲憫之心。

於是在陳安悅苦惱的說到底報哪個志願的時候。

中肯不帶任何偏見的說了現實的問題。

熱愛勝於一切。

他很平淡的分析了報考政法大學的實際問題。

枯燥無味的法律條文能背得下來嗎?從事檢察官亦或者是律師,能堅持得下去嗎?

面對窮兇極惡的犯人,亦或者無辜卻不知是否真的無辜的當事人,能不能剖析掉個人情感,單純的為不知是善是惡的當事人辯護。

“陳安悅,你喜歡這個要為之付出一生的職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