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還是沒吱聲,向晚趴在徐白背上小聲喃喃:“那天送我的是個年輕軍人,還沒結婚,家裡有個妹妹,然後,只是一秒,他就沒了。”

向晚細微的哆嗦了瞬,小聲道:“我知道出了香舍裡,只要穿軍裝的命便不是自己的了,但徐白,我感覺我大概忘不了他睜著眼倒在我面前的樣子。”

徐白一直在沉默。

沉默到最後,向晚也變成了沉默。

未滿十公里。

來了幾個人接應。

向晚和徐白一起上車。

距離直升飛機越來越近時。

徐白按了按眉心,抬起向晚的手搓了搓,哈了口氣,察覺暖不起來,朝前囑咐將暖氣開到最大。

向晚的手卻還是那樣。

側眉看過去。

人在看窗外的一片漆黑。

其實香舍裡附近的黑不算黑。

因為到處都是發白的積雪,將黑夜照成了青城昏暗的黎明顏色。

青城的黎明前,是最冷的時刻。

這會的向晚在想什麼?

徐白眼前閃現一個年輕人的模樣。

前一秒笑盈盈的和向晚在說話。

下一秒雙眼圓睜的倒在了向晚面前。

徐白微微嘆了口氣,將向晚朝外看的腦袋轉過來,朝自己的肩窩靠:“睡覺吧,別睜著眼了。”

這會是凌晨一點半。

向晚的手還是冰的很。

徐白緊了緊,開口朝著司機:“去對面香舍裡。”

車輛停下,回頭確認:“去香舍裡?”

徐白嘆了口氣:“去。”

說完覆住向晚的眼睛:“睡吧。”

向晚淺淺的勾起了唇,長睫毛在徐白掌心裡顫了顫,顫的徐白心裡有些發癢。

鬆手,朝前湊近,一下下的輕吻著有些涼的唇,小聲說話:“回去先洗個澡。”

向晚有些不好意思:“辦事?”

徐白的眼神在昏暗中都能看出一言難盡。

向晚摸了摸鼻子:“是不是我現在很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