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峙對婚姻的態度一直是得過且過。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自己是,別人更是。

所以對婚姻要求的最基本條件便是簡單省事,不討厭就行。

女方喜歡自己最好,因為這樣的話沒這麼多猜忌,就像向晚。

不喜歡自己也行,雙方少了黏膩和纏人,就像丁一諾。

陳峙人生中遇到的這兩個差點結婚物件,給他的感官總體差異不算太大。

對丁一諾有疼惜,因為有爸媽相當於沒爸媽,也有面子,畢竟長相和身材以及工作帶出去都合適。

對向晚,是滿意摻雜著慾望,畢竟性格是真的合適,自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能保護自己,不用他挪出亂七八糟的情緒在她身上,不用自己遷就她。

但是在意外和陳貝貝碰上並且陰差陽錯結婚後,慾望如潮水般褪去,更不要提中間還夾雜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徐白,和向晚的事就這麼結束了。

陳貝貝無疑不在陳峙的擇偶觀裡。

從毛髮到圓溜溜的腳趾,全都不在。

麻煩、無用、事多、聒噪。

但她懷孕了,是自己的孩子,便不得不結婚。

各種厭惡的點夾雜在一起,全都匯聚成了隱忍。

陳峙很能忍,不能忍也不會在陳家女人孩子窩裡長大成人,並且投靠了陳家的當家人爺爺。

所以在向晚回青城,保姆打電話來說骨折了,這幾個月沒辦法看著陳貝貝後,才會忍著心平氣和的和這個無用的廢物待幾個月。

瞧她一點屁事便嘰喳亂叫。

瞧她被低空飛過的戰鬥機嚇到,半夜窩在自己床尾像個噁心人的大型掛件還耐著性子哄她。

陳峙自認為了這段瑕疵滿滿的婚姻隱忍的已經夠多了,而今……自己還沒提離婚,她竟然敢……

陳峙將菸頭在掌心掐滅,朝前一步,灼燒出痕跡的手掌溫柔的撫過貝貝的臉:“想離婚啊,行,你死就能離。”

說罷笑笑,按密碼進去關門,一氣呵成。

貝貝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打了個顫,轉身回去。

好像是因為陌生的陳峙給了她很大的恐懼,貝貝沒和向晚說陳峙說的話,回房間徹夜未眠。

隔天早起出門。

開門的瞬間便瞧見了陳峙,擺弄著打火機,掀眼皮瞧她,眼底帶了些譏諷:“上學去還是見情郎?”

貝貝嘴巴開合半響:“上學。”

“走,我送你。”陳峙將火機收回了兜裡,在貝貝身邊站定:“愣什麼?難不成你所謂的還沒來得及出軌是騙人的?事實是已經找好了下家?”

貝貝聽不太懂,便沒吱聲。

一路上走的很慢,掐著書包的揹帶,不時回頭看陳峙,一路無話的到了學校,卻還是覺得有人在看自己,最後目光定格在後門的玻璃那。

陳峙清俊的臉含著怪異的笑,一錯不錯的在盯著她。

一天的時間,貝貝身邊炸開了鍋。

這個班級的學生大多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後門那憑空冒出個長相尤其出彩的陳峙,而且言談帶笑,溫和有禮,風度翩翩,並且一直含情脈脈的盯著貝貝,讓平時幾乎沒怎麼說過話的貝貝成了整個教室的焦點。

同學嘰嘰喳喳的圍著貝貝轉:“這人誰啊。”

貝貝手掌緊來緊去,深呼吸半響:“不……不認識。”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