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盤腿坐好:“我原本想的是把欠徐白的還了之後再還你的,可惜。”

徐白信我了,我得惜命,好好想想以後,不能被你推下樓一次還你個兩清。

向晚換了一句:“我下午搬出去。”

楊玉堂臉色鐵青。

“當初在醫院裡我讓你出去引開徐瑤,那會我和你爸聊的是……”向晚頓了頓,突如其來的有些不忍,清了清嗓子繼續:“聊的是他幫我站隊報恩,我離開你。”

楊玉堂臉上血色全無。

怪不得,父親什麼都沒說,輕而易舉的帶著向晚和他一起回來,怪不得……剛才他說要和向晚領證,父親只是冷笑,一臉看傻子似的看他。

原來……他就是個傻子,所有人都知道的傻子。

楊玉堂愣愣的看著向晚,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擠出字,“向晚,你不是人。”

向晚手掌緩慢的握成拳:“不是!我是個人,我只是不喜歡你!只是不喜歡你而已!”

“你喜歡誰?徐白嗎?徐白有我愛你的時間久嗎?徐白有我認識你的時間早嗎?徐白有他媽我付出的多嗎?你都結過婚,流過孩子了,名聲在青城都爛透了可我還是要你,你他媽都要我的命了,我還是要你,向晚,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也不會有人比我更瞭解你!聽清楚!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徹頭徹尾的不是個東西。就你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別人?!”

楊玉堂跳起腳的罵,罵完劇烈的喘著粗氣,朝著向晚惡狠狠的撲了過來。

電光火石間,向晚滾下了床錯開他的手,緊緊捏著手機朝外跑。

楊玉堂在後面大踏步的追。

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鎖了。

向晚轉身進了洗手間,將浴室門反鎖,拎起洗漱臺上擺著的剪刀握在手裡,縮在角落裡蹲下。

楊玉堂在外面踹門。

砰砰砰的。

向晚死死捏著手機和剪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沒大會,動靜停了。

楊玉堂背靠著浴室門慢悠悠的滑下,背影在磨砂玻璃上映出明顯的影子。

“向晚,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在五年前我們剛開始處的時候就告訴我。”

向晚:“我不敢。”

向晚聲音不大不小,在浴室裡悠悠迴盪,飄遠的蕩進了楊玉堂的耳朵裡。

軟軟糯糯,很委屈又很理所當然的說,“怕你不願意,會打我。”

楊玉堂噗嗤一聲笑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半響後冷笑道,“不是怕這個,是因為你自私。”

向晚頓住,嘴唇哆嗦著反駁:“我挺好的……”徐白都說信我了,信我的意思,就是我挺好的。

“你從不主動付出,更不主動拒絕,因為怕虧了一分一毫,總是變著法讓別人來說分開,說拒絕,你這人從骨頭縫朝外,每一寸帶著的都是冷血和算計,喜歡上你的人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這世上沒人會喜歡你這樣的,不管是男的女的,還是貓貓狗狗!”

“胡說!”向晚尖叫了一聲:“我有朋友!我的朋友叫柳眠,我們這麼多年都好好的,我不好的話,她怎麼會和我做朋友這麼多年。”

外面安靜了一瞬,接著泛起一陣冷笑:“柳眠?呵呵,那是她還沒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楊玉堂此時的委屈,多的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