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倚著車窗一直沒吱聲。

楊玉堂在車門那站著嗶嗶。

楊父開口:“眼瞎了?看不見她還是個病人嗎?給老子滾進來!少他媽在這丟人現眼!”

楊玉堂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上車去握向晚的手:“吹著風了嗎?”

向晚閉眼裝睡。

沒等車子剛起步,副駕駛座的車窗被叩了叩。

向晚渾渾噩噩的沒聽清聲音,只聽見楊玉堂又開始咋呼了,嗡嗡嗡的,沒完沒了。

疲憊不堪的捂住雙耳,整個人被動的被往裡擠。

向晚睜眼罵:“滾!”

車廂裡嘈雜的人聲安靜了下來。

向晚看著正在上車的陳峙愣了一瞬。

陳峙瞄了她一眼,坐下後從拎著的行李袋裡掏出一個厚重的毛巾,遞給楊玉堂:“給她蒙上頭,刀疤還在,吹風加疲憊會引起併發症。”

楊玉堂看著向晚有些怔松。

上次看向晚滿臉鬱氣的模樣是徐白被倆人陷害進看守所了。

那會就是眉頭緊縮,疲倦要從眉宇洩進來。

現在更是。

而且更重。

眼底全是青紫,像是醒了後的兩天兩夜未曾閤眼。

疲倦的整個人都要炸裂了。

楊玉堂後知後覺的有些慌,接過手忙腳亂的罩住向晚的臉。

向晚突然有點想哭,累的。

卻沒吱聲,將毛巾自己整理好,倚著車窗閉眼。

任憑楊玉堂嗶嗶的喊著她的名字,一聲不吭。

陳峙說應該睡著了。

楊玉堂閉嘴了。

機場因為雪崩的後遺症加上年關已至,已經停運了,要開車去臨邊三百公里的城市坐飛機。

向晚一路上昏昏沉沉,腦子裡像是有個雷達在轉。

中間休息站的時候楊玉堂開始扯她的袖子喊她。

向晚接著裝。

待到楊父不耐煩的喊他去上廁所,捏捏她的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