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缺妻兒,更不缺自私怯懦的妻兒族人。

人最大的特性便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會有新的,和原來不一樣的善良可愛的妻兒和族人。

結尾和向晚說的一樣,閤家歡樂。

只有徐白嘆了口氣,說手刃妻兒族人,怎會是HE。

接著不跟她爭辯的捂住她嗶嗶不休的嘴讓她睡覺。

再是之前被她弄斷腿的傭人。

徐白給了她一大筆錢,又給她請了兩個護工看著。

緣由有二,一是她在江家伺候了很多年,有情分,二是年紀大了,摔斷了腿,以後陰天下雨難免會腿疼。

體貼的向晚很想呸他一口,卻又想跟他貼貼。

因為還有其三,堵住她的嘴,不要咒罵向晚。

唐雪和柳川亦然。

唐雪住進了封閉醫院,接受了最好的治療,她父母的律師事務所代理了江氏的律師事務,據說對待唐雪的態度好了不止八個度。

柳川被丟進了精神病院,但他的家鄉,那座大山深處被修出了一條寬敞乾淨的公路,還多了兩所在建的小學和中學,以及每年以百萬計的助學獎金。

開個車,鬧區從不按喇叭,遇沒紅綠燈的人行道,必然做第一個停下車的人,耐心的撐著肩膀支著下巴,沉默的等著前面的老人兒童或是男男女女或快或慢的走過他的視線。

救護車在後,消防車在後,早早的越線行駛,給人繞出最寬廣的路。

六點回家,手裡經常拎著一袋子爛蘋果,一袋子爛青菜,沒理由,沒解釋,只說讓廚房洗洗做。

每個週末晚八點,手機會彈出好幾個圖片。

被他資助的大學生在給他發學業反饋。

有個女孩說,考上了青城的大學,能不能見見他。

徐白回的資訊,被向晚刻在了心裡。

徐白給她轉了最後一次學費,說我能做的都做完了,以後不需要記住我,也不用再聯絡,祝前程似錦。隨後刪除了聯絡方式。

溫柔又善良,卻有絕對的分寸。

很美好的,沉默的做著這些對向晚來說仿若天方夜譚的事。

向晚那會感覺徐白和她可真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這個世上又有誰不向往美好呢?

向晚也向往。

所以徐白說的那些,爛、下賤、惡毒、不是人,遠比他打著愛她的罪名出軌對她的傷害更重了千萬倍。

因為這些詞和美好絲毫不沾邊。

結局註定黑白不混合,形同陌路,誓死為敵。

向晚有些窒息,微微蜷了蜷身子。

楊玉堂慌了,湊近小聲問:“怎麼了?怎麼了?不舒服嗎?哪不舒服?”

“我愛你。”徐白……向晚接了一句:“楊玉堂。”

楊玉堂愣住。

向晚疲倦不堪的嘆了口氣:“我和徐白的事都過去了,他現在是我的救命恩人,幫幫他吧。”

楊玉堂眼圈赤紅:“幫什麼?”

“老爺子對江州父子什麼態度,別人不清楚,但他把持了那麼多年的江氏,其中培養起來的心腹還有重要股東必然清楚,江州父子從來都不在繼承人之列,所以,幫徐白一把。”向晚坐起身,白著臉直勾勾的看著他:“楊家的貨,從此之後,只從徐白手裡走。”

楊玉堂喉嚨滾動:“你瘋了吧。”

“江州父子登位一年不到,這種時候,他們不是甲方,江老爺子培養的那些老人才是你們楊家真正的甲方,只要你們楊家的貨放出話,只從徐白手裡走,甲方便從那些人手裡徹徹底底的移交到了你們楊家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