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掐著七點半開始回家。

小富七點半要輪崗,聯絡不上她就該走了。

走了沒幾步,隱約感覺有點熱。

說不上來,躁,火燒火燎的。

向晚甩了甩頭,接著朝家走,走了沒幾步,腿軟綿綿的想往下倒。

後脖頸被拽住,原地轉了半圈,接著被攬進了一個人懷裡。

控制不住的想往下掉,被按著腰往上提了提,接著一聲熟悉的低笑輕響:“真巧。”

近在咫尺的臉是……徐白。

向晚嘴巴開合半響,揚手扇了過去。

手一點勁都沒有,揚到半空便開始哆嗦,徐白接住,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接著,臉輕微的扭曲了下,徑直鬆手。

向晚再次摔倒在地面,不疼,地上都是雪,卻呆愣了會,受不了的蜷縮成一團,趴在地上貼著冰涼的雪,隨後嗚咽一聲,難受的哭了。

耳邊傳來悠閒的輕踱,陰影隨之籠罩:“你被下藥了。”

聲音很飄忽,很遙遠,卻徑直的砸進了耳蝸,向晚迷茫:“什麼……”

下巴被挑起,溫度和地面的雪一樣,冰冰涼涼的,向晚蹭了蹭,不受控制的朝他爬了兩下,整張臉都貼著他冰涼的手掌,好受了些,卻沒多久,又開始難受了。

向晚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徐白……送我去醫院。”

“去醫院沒用……”

徐白聲音很輕很低,帶著綿長又冰冷的蠱惑:“要麼自己忍,要麼靠男人,需要我幫你叫男朋友,或者是鬱名才嗎?”

向晚滿腦子漿糊,只注意了那句“我。”

白著臉一邊哭一邊抱著他的手蹭:“不要……不要你……”

徐白沉默了會,撇開手:“那我可沒辦法了,還有,別對著我蹭,我有人了,叫鬱名姝,你見過的。”

話音未落地,向晚撲了過來:“你走!哇哇……怎麼辦啊,我不要你!就是不要你!你走!”

徐白被撞了下,跌坐在地,扶著懷裡亂拱的腦袋低低的笑了笑。

賤貨,讓你要誰都不要我。

房間窗簾被拉上,向晚像個狼似的盯著一片漆黑中的徐白。

徐白:“忍忍,你吃的這種藥,藥性很淺,控制下問題不大,我先接點冷水給你擦擦臉,實在冷靜不下來再給你叫救護車。”

說完慢悠悠的朝著床邊走,似乎微微輕嘆了一聲,隨後湊近,聲音很低很輕的吐氣,“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燒。”

向晚按住了他的手,在她的眼中,此時的徐白不是徐白,是快餓死時湊近嘴邊的一塊肉。

長夜漫漫。

天光破曉,雞鳴漸起。

徐白扯開她的手臂,將藥效終於褪了的人丟到床上。

窗簾被未關好的窗透出的一縷風吹開一條縫,漏出明亮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