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再走。”楊玉堂翹起二郎腿點了根菸,手指著廚房的一摞外賣盒:“幹活去。”

向晚一邊拆外賣盒一邊在心裡合計三個月是多久。

上次小富來送海魚的時候說過,楊玉堂年假均攤到了每月,年底便只剩三天假。

當時還有點惱。

青城來回要四天,他回不去,便肯定會在這裡過年。

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年了,意思便是……哈哈哈。

向晚一趟趟從廚房微波爐往餐桌送菜,遞過去用髒抹布擦乾的筷子:“吃飯了,大爺。”

大爺接過筷子放鼻尖聞了聞,“咱倆換換。”

向晚去廚房重新給他拿了一雙。

相安無事的吃了沒幾嘴,一瓣沾了濃密蒜汁的西藍花夾到碗裡。

楊玉堂:“吃。”

向晚不吃蒜,撥到一邊沒理會。

平日裡這樣就算完了,今天卻沒完。

楊玉堂突然就火了:“讓你吃就吃!”

向晚夾起來吃了。

草草吃完飯坐餐桌等他趕緊吃完滾蛋。

楊玉堂吃飯的動作卻越來越慢,慢到最後捏著碗和筷子:“向晚。”

“恩。”

“咱倆重新處吧。”

這十個月,楊玉堂不止一次提過這個話題。

向晚一直在拒絕,拒絕到最後變成沉默,因為拒絕完他會有一大串的說辭,不如沉默直白。

這次依舊,一聲不吭。

“你上大學那會不是總說二十六要結婚嗎?現在還有兩個月,你就要二十七了。”

“我不想結婚了。”向晚聲音很低。

“為什麼?”

向晚笑笑:“我之前跟你處了三年,別人不清楚,你該清楚。我不是什麼好人,有爸媽生沒爸媽養,沒家教、沒素質、換物件和換衣服差不多,每段感情中間的空窗期不足一月,最重要的,不能吃半點虧,你跟我處了三年,轉頭我就能為了擺脫你,將你推下樓要你的命。且沒半點內疚、後悔。總結下來就是我很賤,很不要臉,沒有心,養不熟,甚至不能算是個人。”

向晚誠實道:“楊玉堂,我這種人不適合和人處物件,更不適合結婚。”

楊玉堂半響後說:“說白了,你就是不喜歡我。”

向晚不想說了,端著空碗起身就走。

“咱倆以前處的時候你喜歡過我嗎?真心的。”

不知道,時間過了太久了,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