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砸門聲響了七八下弱了下來,向晚透過貓眼朝外看,看見一箇中年女人對著門嘀嘀咕咕。

向晚沒敢開門,自己在房間裡縮到天黑。

柳眠下班帶衣服過來,說她回了趟家,沒有江州來過的痕跡,江州也沒再給她打過電話。

再晚點柳川回來了,向晚說了今天有個阿姨砸門的事。

柳川解釋:“應該是收房租的。”

向晚愣了下,柳眠家裡條件不差,市區的房子有兩三套,她哥哥是獨生子,怎麼樣應該也淪落不到租房子的地步。

晚上睡覺時,柳眠解釋:“柳川不是我親哥,是老家來青城打工的堂哥。我哥和他物件又和好了,現在住一塊。他女朋友又裝事又多,我怕她看見你住進來胡思亂想再找事,於是找了我堂哥。沒跟你講清楚,是怕你害怕,我們見的次數不多,但他人挺好的。”

看向晚沉默,討好道:“小乖乖別害怕,明天我找同事借身份證給你開幾天酒店行不。”

向晚不害怕,因為除了第一天,沒怎麼見過她堂哥,而且柳眠一直都在。

她搖搖頭嘆氣:“不害怕,只是感覺好窩囊。”

向晚從沒想過在江州這件事中自己會走到這麼窩囊的地步,從發現他偷吃便開始謀劃,她測算了無數遍最後怎麼完美抽身,然後明年找個公務員嫁了。每一環都沒有絲毫的漏洞,如今怎麼就倉促的走到了現在這種窩囊的地步。

向晚無聲的掉眼淚,都怪徐白那個渣渣。

向晚生氣歸生氣,柳眠睡著後還是偷摸的去洗手間,開機給徐白打電話問進展。

打一遍徐白沒接,再打一遍接了。

“你什麼時候有的徐白電話?”對面是唐雪的聲音。

向晚心裡一咯噔,慌亂的掛了電話,手忙腳亂的關機,一夜未眠。

隔天,柳眠讓她收拾好東西,下班帶她去酒店。

向晚乖乖的說好,等到天黑也沒見柳眠的影子。

半夜柳川回來,說柳眠電話打給他了,說臨時被派去出差,明天回來。

向晚沒說什麼,半夢半醒時隱約感覺上鎖的門把手被微微的擰了一下。

隔天確定柳川不在,悄悄的拎著東西出門。

打車去外婆家的小區,在車裡眼尖的看見小區正門對面有個江家貨輪標的商務車,沒敢去了,去市區買了張黑卡回柳川家,打給徐白。

向晚聲音很小:“怎麼樣了?鬧大了嗎?我外婆知道了嗎?”

“沒,你苦心經營的好名聲還活著。”

名聲還在,今天江州也沒給她發資訊了,事情應該處理的還行,向晚心情還不錯,不計較他的陰陽怪氣:“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什麼時候可以回家?還有,我請假天數太多了,你能幫我弄個病假條嗎?”

對面陷入沉默。

向晚皺眉餵了好幾聲。

徐白冷笑一聲:“要病假條幹什麼?”

“事假超過三天算曠工,一天扣三天的工資,我這個月滿勤已經沒指望了,再扣扣就沒錢了。”

徐白沒想到向晚竟然還一本正經細聲細氣的答了,氣笑了,“你昨天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唐雪把我臉撓爛了,賠我吧,不多,五萬塊錢。”

向晚眼睛瞪大:“帳不能這麼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