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市酒席常用的玉米酒很上頭,袁梁也就是半斤多的量,喝完一碗就不敢再接第二碗了。

倒是袁棟那幫同學喝得很嗨,完全就是小年輕還沒經過社會毒打的模樣。

酒席從下午4點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院壩裡都還有人圍著桌子在喝。

好在袁棟那幫同學的酒量一般,袁梁讓沒怎麼喝的魏康盛良才跟著回了邵市,送走最後幾個袁梁才鬆了口氣。

“可以的嘛,袁老大,陪領導喝酒都臉不紅氣不喘的?”

藉著門口的燈光,袁梁剛走進院壩就見著了外面的沈悅。

“你一個人杵在這幹什麼,二姑沒回去?”倒不是周順祥沒灌酒,在邵市教育部門上班,印機廠的情況周順祥文昌明都清楚,他們也沒有為難張克松劉茂勳和袁梁等人。

沈悅指了指屋裡,“在裡面等你呢,袁老大,你到底在浦江做了什麼,問大舅大舅也不說?”

“你真不想去白石鎮?”袁梁心裡大概有底了。

白石鎮雖然在邵市,但卻是邵市最遠的一個鎮。邵市雖然是大三線城市,但也只是針對邵市市區,邵市的鄉鎮下面,比鳳凰村還偏遠的地方就太多了。

白石鎮的條件不比邵市邊上的鳳凰村,很多分配到那邊的老師,都因為受不了苦去一兩年就辭職了。

當初的沈悅就鬧過一陣,說是想去上大專,後來因為家裡確實支撐不起,才勉強去了白石鎮。

這一去,就出了個優秀教師。前世袁梁回邵市的時候,沈悅就已經是常來市裡開會出題的初中名師了。

“那麼遠,平日裡還能搭個摩托車過去,要是遇上下雨什麼的,車都不敢走,擱你你願意去那樣的山窩窩裡呀?”

“那你想怎麼辦?調到邵市來?”

“邵市哪有那麼好調的,能換個地方就不錯了。你在浦江到底做什麼,我們好多同學說現在下海賺錢得很,要不我去跟你混得了?”

“馬上當老師的人了,還一天混混混,我都還是學生,你跟我混什麼?”

袁梁說著抬腳走進了屋裡,沈悅的事情算不上麻煩,不過袁梁卻更傾向於讓她走她上輩子的路。

來到屋裡,一家人都在。

客人走了,酒沒喝盡興的小叔跟二姑父都還端著酒碗,爺爺的面前也倒了一小碗,父親則是剛拿著筷子坐下。

“梁梁,來陪二姑父喝點。”他剛進門,小叔立馬端起了酒碗。

“算了,明天還有事,看老二還能不能喝,讓他陪你們喝點吧。”袁梁拿著凳子坐到邊上,“二姑父,今天陪不了你了,你和二姑來了就多住兩天,明晚有空我再陪你喝點。”

“你有事你就先忙你的,我和你爸他們也是好久沒遇到了。對了,聽你爸說印機廠的張廠長今天過來是找你的?”幾人雖然端著酒碗,但因為是主家,酒席的時候也都沒怎麼喝,這會兒清醒著呢。

“是找我有點事,明天還得去一趟。”

二姑父抿了一口,放下酒碗,“上次你爸從浦江回來,我跟他提起悅悅的事,你爸說你能幫忙,是真的假的?”

袁梁沒想到二姑家這一出還是父親先提起的,父親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讓自己把沈悅帶去浦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