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別兩寬,各自安好(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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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撐著課桌,袁梁託著腮,想趴在課桌上睡一會,餘光掃過旁邊聚精會神聽課的同學,覺得自己就這麼趴下未免有些格格不入。
他倒不是困,只是驟然回到大一的教室,讓他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
窗外的校園,教室裡的老師和同學,袁梁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闊別二十多年再回來,雖然很多在記憶中已經找不到輪廓,但還是很親切。
翻開手中的書,袁梁試圖從課本里找一找十九歲那種年輕的心態。
可才看了一會,他又對課本上那些早已與思想脫節的內容興趣缺缺。
袁梁索性把書合上,在書包裡翻翻找找,隨後拿出一個整潔的筆記本,翻開一看,總算有了些青春的回憶。
我要藉這一時的豪放和從容
靈魂清醒的在喝一泉甘甜的鮮露
來揮動思想的利劍
舞它那一瞥最敏銳的鋒芒
象皚皚塞野的雪在月的寒光下閃映
噴吐冷激的輝豔
……
若不是那娟秀的筆鋒下,還清楚的記著出處,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林徽因的詩,可如今的他卻怎麼也讀不懂那種韻味。
在94年這個純真年代裡,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嚮往自由的詩句,曾經的自己,也是因為這幾句詩,才對前妻另眼相待吧。
耳邊響起熟悉的下課鈴聲,講臺上教審計的老師剛剛收起書本,教室裡的學生已經蠢蠢欲動。
“袁梁,今天又要去補課麼?”說話的叫魏康,魯省人,大學四年都在同一個寢室,畢業之後也常有聯絡。
“嗯,要去!”
“那我們先走了!”老師剛離開,魏康就跟著宿舍裡的幾個男生出了教室。
袁梁拿起筆記本,背上書包,跟在人群的末尾。
是的,他要去補課,要以一個大學生家教的身份,去給那個跟他糾纏了半輩子的女人補課。
而現在的女人還是個正在讀高二的學生。
大學裡最好的兼職,莫過於一份不錯的家教工作了。
輕鬆,待遇相對可觀,所教的也都是剛剛經歷過的高考內容。
作為國內頂尖學府浦交大的學生,都是從高考的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精英,自然很受家長們的追捧。
不過當初袁梁能得到這份家教工作,卻是個意外。
走出教室,穿過幾棟極具北歐風情的教學樓,空空蕩蕩的廣場讓袁梁有些陌生。
記憶裡,兩年後廣場的中央會豎立起一座高大的紀念碑。
那座紀念碑不僅紀錄了交大的興衰,同樣也紀錄了他曾經那渾噩的青春。
大學四年外加兩年的研究生生涯,他的確是學了不少東西。
在這個豬都能飛起來的年代裡,這無疑是成功的籌碼。
但是在一年多以後,當那個女人追隨他的腳步來到這個學校,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