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平卻是不卑不亢,神情中很是淡定,「不錯,李正圖知曉臣手中已經掌握了他貪贓枉法的證據,怕臣會危害於他,於是便先行下手,將臣困在了府邸當中,想要將臣殺於府中。」

趙昭武身形愣怔片刻,眸子中的暗沉越發沉重,「他居然如此大膽,敢刺殺皇家之人,那可曾查到了他上頭的人是何人?」

工部是朝廷中開銷最大的,基本上收上來的賦稅,一大半都送到了工部,可是每次要用銀兩時,卻都哭訴沒錢,也不知道這銀兩究竟都去了何處?

姜清平仍舊是那幅不卑不亢的行徑,「回皇上,臣在李正圖的家中搜到了他與京城工部侍郎,古雨封,古大人的書信,可疑證明,李正圖是同古雨封混在一處,所以才敢這般囂張的!」

聞言,趙昭武眯了眯眸子,古雨封嘛,他自然是有印象呢,他那個了不得的女兒可更是讓他耳目一新呢!

被愚弄與算計的痛恨在胸腔裡碰撞,近乎要將趙昭武氣炸。

「傳朕旨意,古雨封貪贓枉法,欺上瞞下,欺人仗勢,置萬千流離百姓於不顧,只顧自己享樂容華,將其革職查辦,調查之後,再行宣判。」

行宮之中,古溫雪霎時間便站起了身來,周身的恐懼與戰慄根本壓不住,連帶著聲音都在發抖,「你,你說什麼,我爹他,他被皇上革職查辦了!」

一位年老的婦人立在一邊,臉上滿是淚水,「是,是啊,我的女兒啊,你爹啊,被人陷害,現在已經被革職查辦了,這幾日,不斷的有人守在咱們家的四周,就等著抓住你爹的小辮子不放呢,若是你爹當真被下了大獄,咱們家可就完了,你弟弟的仕途也就此完蛋了啊!」

古家也是京城中響噹噹的名門望族,自小古溫雪就千嬌萬寵的長大,在一眾貴女當中,也是十分的傲氣。

如今,若是古家就此敗落,那她以後怎麼能在別的人面前抬起頭來。

古溫雪使勁兒咬了咬嘴唇,眸子驀地掃了過去,「娘,那你告訴我,我現在能做什麼,我儘可能幫幫咱家,我,我這裡還有一些首飾,你若不然先帶走,幫著去打點大點!」

古夫人握了握古溫雪的手,面上帶了幾分的焦急,「家裡還有些銀子,我和你爹正在四處尋人打點,還不缺你這點,但這件事是皇上授意,事情有些難辦,娘想讓你去跟皇上求求情!」

古溫雪的身子一震,想起那張冷冽的面龐,還有將她趕出來的狠厲,渾身都在發抖,畏懼從骨子裡冒了出來。

「娘,我,我現在才是一個美人,而且,皇上,皇上他也沒有臨幸過我,我現在連他的面都見不到,如何去向他求情啊!」

老婦人手下的力道越來越緊,臉上的淚意也關不住,「娘,娘知道,可是現在這不是也沒有辦法了嘛?娘知道這是難為你,但是為了你爹,為了你弟弟,你就去向皇上求求情吧!就當是娘求你了行嗎?」

說著,老婦人就要往地上跪,被古溫雪一把拉住了身子,她使勁兒咬了咬牙,「好,我去。」

老婦人走後,古溫雪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半晌都沒有動靜。

「美人,美人,您,您沒事吧!」

古溫雪搭在椅子上的手驀地抓了起來,狠狠的攥著,「不行,我一定要為自己爭一口氣,你過來,幫我去準備一些東西。」

晚間,又到了翻牌子的時候,皇上看著那盤子裡的諸多牌子,一時煩躁不已,「朕不是早就同你說過,不必再將這些東西拿過來,不是在皇上那處,那就是在養心殿歇下,還能去哪裡啊!」

李總管的手抖了抖,「皇上,古美人託人遞了話過來,說請您過去!」

趙昭武臉色登時便沉了下來,手中的奏摺狠狠的摔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