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平忽的迴轉身子,拿起旁邊的一把長刀直接刺了過去。

那老婆子便滿身鮮血的直接倒了下去,那張令人厭惡蒼老的嘴裡,再也發不出半點兒的聲音。

一時間,眾人都十分震驚,連蘇曉都跟著震驚無比。

那光風霽月的少年,曾經溫文爾雅,待人接物從來憐憫,慈悲,如今雙手竟也變的這般狠辣。

「剩下的人,就暫且先關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將他們放出去!」

姜清平手腕一抖,狠狠的將手中的長刀扔在了地上,不再理會任何人,從這陰暗的地牢中走了出去。

蘇曉輕嘆一聲,也跟在了他的身後。

「其實你方才不用自己動手的,這種事情,便是交給我,我一定幫你處理妥帖!」

這天下壞人易當,好人卻是不易,一旦手上沾了血,就再難以回去了。

姜清平頓住了身子,忽的轉了過來,蘇曉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難以抑制的瘋狂與殺意。

「蘇曉,你不用勸我,從前就是我太軟弱了,在豐潤縣時處處被人欺負,我勸自己要大度忍讓,可是如今我在朝為官,已經做到了新科狀元的位置,還是被人拿捏,若不是我這般不爭氣,我爹就不會平白冤死,我姜家更不會變成如今的荒院,一切都是因為我那該死的慈悲,這天下,好人待不長的!」

言罷,姜清平再不言語,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蘇曉立在身後,瞧著他凌厲的背影,一時感到無比的嘆息。

姜清平在豐潤縣沒待多久,料理了地牢中的人,第二日他便要上路趕往江浙一代,「宋公子,你們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到時候等我從江浙回來,我們一定再聚。」

趙思兒也伏了伏身子,跟著坐上了馬車。

有姜老爺子之前的恩情在,蘇曉早已經將姜清平看做了是自己的人,不住的叮囑著,「世事險惡,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寫信過來,我一定會幫你的。」

馬車裡,姜清平淺笑一聲,「多謝你了,不過,我之前的日子裡,已經靠著別人太久,之後的日子裡,我想靠著自己了。」

簡短的一句話,馬車轔轔向前,蘇曉卻感覺到了無盡的滄桑與絕望。

宋澤義將手邊的披風掛在了蘇曉的身上,茫茫大雪中,二人看著那馬車漸行漸遠。

「是我,是我沒做好,沒能照顧好姜老爺子,才讓他變成了如今的這般模樣。」

宋澤義長嘆一聲,「你不必自責,世事如此,渾濁不堪,並不能非黑即白,你已經做的夠好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日子還長,也許這樣才是明哲保身的辦法呢。

蘇曉輕嘆一聲,暗暗的點了點頭。

「夫人,夫人,仵作那邊說是驗出大訊息了,請您過去呢!」

身後,一個小廝狂奔過來,看樣子很是著急。

蘇曉頓住了身子,眼神中透出點點狐疑,「仵作?還有什麼案子押在仵作那裡。」

這些日子案子都結的很快,不記得還有什麼重要的未曾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