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計劃被破壞,孩子沒能順利流掉,正逐漸成為楚鶯身體的一部分。

食物大多是按照安胎的口味來的,可楚鶯吃不下去,一聞到腥味就忍不住嘔吐,這狀況太令人憂心。

安排在這裡照顧楚鶯的保姆提心吊膽。

每次看到一口沒動過的食物就煩擾,「楚小姐,你好歹吃點,不然我不好交代的。」

被帶過來時,楚鶯想過是季乾的手筆,可在這裡這麼久了,季乾一次面都沒露過,顯然不是他了。

宋斂這會兒忙著結婚,哪裡顧得上她。

這麼刪選一遍,就沒有可疑的人了。

「我身體不舒服,想要去醫院。」楚鶯尋了個藉口想出去,卻被保姆一口否決。

「你需要醫生,我打電話去叫,醫院是不能去的。」

楚鶯一動不動,一聲不吭的樣子令人膽寒,她想要去做手術,去拿掉這個孩子,孩子在母體中越久,那份感情就好像越濃厚。

到最後,她怕自己會捨不得。

「我去醫院是要手術,如果你叫來的醫生可以給我做手術,那好,我等著。」

在這些事上,楚鶯是不怕的,不管是誰把她帶到這裡關起來,這個孩子她都是要拿掉的,「麻煩你去轉告這棟房子的主人,他如果不讓我去醫院,大不了我滾個樓梯,反正我有的是辦法弄掉這個孩子。」

這話不假,她幹得出來。

她本就是籌碼,籌碼是不允許有事的,她這邊一鬧,周敘那邊就要加快進度,事情一辦完,就要履行對季乾與宋斂的承諾。

一個女人而已,換來了這麼重大的利益,是在划算不過的買賣了。

最近就連宋菩玉都察覺了周敘的異常,他早出晚歸,面上疲憊,但充滿著暢快與盡興,那神色很複雜,不得不讓宋菩玉重視起來。

周敘進了洗手間,床頭的手機在響,宋菩玉自作主張接了起來,靠在床頭,聽著那端的聲音,「周總,楚小姐不肯吃不肯喝,一定要去醫院,我們快攔不住了……」

楚鶯是被強行帶過去的,但周敘對她還算尊敬,囑咐了那些人要好好對待她,像是對待貴客。

畢竟過不了幾天,他是要將楚鶯原封不動還給宋斂的。

一聲「楚小姐」,宋菩玉就想到了楚鶯,周敘擦著頭髮走出來,一把奪走了手機結束通話。

在無聲的對峙中,宋菩玉先開了口,「楚鶯在你手裡,你還算個人嗎?你明知道宋斂找她都快找瘋了還把她藏起來,跟你這種人同床共枕我都會做噩夢。」

周敘一聲不吭,由著宋菩玉說下去。

「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宋菩玉坐起來,說著要下床出去,「我現在就去告訴宋斂,讓他看看你的真實嘴臉。」

「宋菩玉。」

他一忍再忍,到了如今,不能再忍下去了,「你來說說,我是真實嘴臉是什麼?我對你動過手,還是罵過你,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結婚之後,你有一天將我當成丈夫?」

「這跟楚鶯的事有什麼關係?」

宋菩玉才不聽這些,「你把她怎麼樣了?」

「你覺得我會把她怎麼樣,像對待蘇婉那樣把她逼死?」周敘還沒那麼愚蠢,「你聽好了,要不是我好好把她養著,宋斂就等著後悔一輩子。」

拿上外衣,周敘第一次主動不在宋菩玉身邊留宿,「跟我這種人同床共枕會讓你做噩夢,那趙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