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陽臺可以將碧藍的海灣一眼望進眼底,陽光斜下來,落進陽臺,也落在了楚鶯薄薄的肩頸上。

這裡氣溫柔和,光芒溫暖。

楚鶯只穿了一件棕色的裹身長裙,蓋住小腿,她肩上的披肩往下滑,露出白皙肩頭與脊背上的肩胛骨,雙手撐著陽臺護欄,光暈在耳邊擴張又縮小,頭髮絲都好像在發光。

“漂亮的,很好看。”

換了幾個姿勢。

楚鶯隨手整理披肩的樣子也被拍了下來,髮絲被抓夾鬆鬆垮垮抓在腦後,幾縷碎髮落下,在隨風漂浮。

“好了沒有?”

聽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收起相機,季乾一張張翻過去,拿過去給楚鶯看,可她沒興趣,“有什麼好拍的?”

“不看看嗎?”季乾是真心感嘆,“很美。”

楚鶯沒興趣,她進入房間,拉上窗簾,“出去吧,我累了。”

她要休息。

季乾跟上去,正要去觸碰她的肩,楚鶯像是察覺什麼,轉身警告似的看著季乾,“我說出去,你要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

這段時間,季乾是庇護著她,可她也只是將他當作一個靠山,沒怎麼給過好臉色,“快出去。”

“行。”

季乾開了房門,出去時不忘提醒楚鶯,“晚上八點開始,記得換上我拿來給你的禮服。”

楚鶯捂住了腦袋,什麼都不想聽。

跟在季乾身邊,踩著他,楚鶯正在往上爬,每往上一步都很辛苦,可失去了宋斂,她只能靠自己。

兩個月前宋家人送了離婚協議書。

這次不一樣。

這次是宋斂簽了字的,他的筆跡她認得,他們打鬧時,楚鶯按著宋斂,在他臉上畫烏龜,他氣急敗壞,強行捆著她,在她臉上寫:【宋斂的。】

筆劃在臉上,有些沉重。

那份離婚協議書,更重,壓在心坎上,讓她喘不過氣。

他們之中先投降認輸的竟然是宋斂。

吃了安眠藥讓自己強行進入睡眠中,鬧鐘沒響,睡過了頭,季乾來敲門才將她叫起來。

時間緊迫,楚鶯換上禮服就跟著季乾上了車。

她有些頭暈,季乾特意交代司機,“開穩點,不著急。”

“不是遲到了嗎?”

“不要緊。”

只是一場簡單的晚宴,遲到了也沒什麼要緊的,季乾伸手替楚鶯整理身上的禮服,這件是按照旗袍的版型設計的,裙襬墜著一圈雪白絨毛,露背設計,季乾嫌露膚度太高,又給她配上了披肩。

只要是楚鶯穿上身的,每一件都很合適。

是她在襯托禮服,不是禮服給她添色。

有她在身邊,季乾做起生意都順利了許多,一位美麗的女伴在談判桌上可不僅僅是花瓶那麼簡單。

楚鶯又聰明,懂得怎樣規避傷害加大益處。

是一樣的晚宴,就連賓客都有幾個熟面孔,楚鶯在他們眼中是季乾身邊的交際花,是用來籠絡人心的,她並不解釋自己的清白,別人要如何認為,她不在意。

她酒量好,一連敬了好幾杯酒都不見醉意。

有人上手要摟她,她便側身躲開,拿著酒杯碰了下,躲開這一抱,卻給了明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