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那枚戒指在指間閃耀,鑽石的光芒耀目,輕輕套在手指上,像是代表了承諾與婚姻,是純淨但又沉重的。

這枚戒指是宋斂特地去定製的,最快也要三個月。

為了哄好楚鶯,他多花了錢,動用了人情。

但楚鶯看著戒指的眼神不是感動,更多還是在算計,算計金錢或是感情,她站在陽臺,心情是複雜的,尤其是宋斂拿出戒指時。Z.br>

她在籌謀著從這段婚姻中抽身了,宋斂卻在用這些東西維繫他們的感情,他這種人是承受不了下一次傷害的。

楚鶯設想不出來,要是下一次她與宋斂分開,宋斂會怎麼樣。

這些天故意激怒他,惹他厭煩,都是為了好聚好散,讓他主動提出分開,可他根本沒有這麼想過。

聽到了樓梯上的腳步聲。

楚鶯關上陽臺的門,走進客廳中,這裡的裝潢大部分是暖調的,住進來的第一天,這裡就像是一個家,只是家裡的人不像那麼一回事。

這會兒宋斂靠在微波爐邊上,機器在運作,橘黃色的光落在他腰邊,他站在一旁,低頭思索著什麼,眉目間是少有的溫和,跟過去很像。

在村子裡,楚鶯只是將他當成一個小孩子,一塊踏板,究竟是怎麼鬼使神差答應嫁給他的,她自己都記不得了。

但婚後的生活,並沒他們所預想的那樣如意。

可當下的那一瞬,楚鶯又心軟了下,他是她的丈夫,在晚間穿著舒適寬鬆的衣物,為她熱了一杯牛奶,拿著牛奶走到了她身邊。

「把這個喝了,然後上樓休息。」

宋斂這個樣子,又不像是小孩,更像是丈夫了。

楚鶯接過牛奶杯子,陷入了這個溫暖的環境中,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有什麼不好的?

但真的可以這樣嗎?

他們都知道,這只是短暫的假象。

剛結婚那段時間,宋斂忙著與家裡人周旋,忽略了楚鶯,娶了她對他來說不是好事,每天不知要應付多少人。

楚鶯想要去安慰,去幫幫他。

那次親手端了湯,送到書房門口,卻聽見他在打電話,語氣輕描淡寫,卻有著訴說不完的疲憊,以及他那一句,「是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就不結婚這麼麻煩了。」

他的冷待、漠視、以及圈禁的方式。

楚鶯都是看在眼裡的,是愛讓她一再退步。

那天的湯沒送進去,宋斂回臥室時,不在意她已經熟睡,扯著她的頭髮,撕咬撞擊,要多狠有多狠,好似要將自己所受的那些委屈通通發洩到她身上。

畢竟他的這些麻煩,都是她惹來的。

楚鶯哭著要他停下的時候,他卻拿她的前夫諷刺她,罵她在裝,又問她:「你前夫那種男人,在這種事上應該不會溫柔,怎麼到了我的床上又嬌氣了?」

楚鶯罵他是畜生。

他卻笑著點頭,「我就是,並且只對你是。」

那是夫妻麼,楚鶯可不覺得像,這只是一個身份,一個頭銜,宋斂對她還是像對情人一樣,慾望上來了,不管在哪裡,在幹什麼,他只圖自己的快活。

誰又會知道,白日裡那樣清風朗月,衣冠楚楚的人,脫了衣服是那個樣子,這些只有楚鶯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