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三圈,宋斂人在牌桌上,心思在楚鶯身上。

楚鶯動作一成不變,託著腮,不看自己身邊的男人,眼神遊蕩在李饒身上,他被看得一頭冷汗,摸牌的手都不利索了。

宋斂就坐在邊上,怨氣快要從頭頂上飄出來,總會刻意去槓李饒的牌,不給他留一點生路。

三圈下去,李饒看了出來,這兩口子沒和好,自己夾在中間,一邊要接受宋斂的怒氣,另一邊還要跟楚鶯迂迴,這牌是贏不了了。

緩了口氣,李饒叫來人接牌,他起身去旁邊歇著,原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離戰場,沒成想楚鶯也走了過來,就在宋斂的眼皮子底下,她在李饒身邊坐下,嚇得李饒立刻正襟危坐,笑都不自然了許多。

「楚……楚小姐。」李饒嚥了咽嗓子,餘光掃向宋斂,他眸光如刀,可以殺人的銳利。

楚鶯卻渾然不知,嘴邊掛著笑,看著李饒,「還沒向你道謝,那段時間在你家借住,麻煩你了。」

李饒脊背一陣發涼,話都快不會說了。

「不麻煩,就是……」

「就是什麼?」楚鶯突然搶話,那笑更燦爛了,遠處宋斂面不改色,但手中的麻將牌都快要被捏碎了似的。

李饒不禁往邊上坐了坐,「就是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怕宋斂吃了我。」

「你怕他幹什麼?」他往那邊坐,楚鶯跟著坐過去就是,李饒活像是她的獵物,在她注視的目光下一動不動的,「有我在,他不敢怎麼樣。」

冷汗都快要掉下來了,李饒扯了扯嘴角,「你們……吵架了?」

「我跟他沒什麼好吵的。」提起宋斂,楚鶯的語氣總是充滿怨氣的,他不離婚,那就別怪她胡鬧。

「那你這是……」

好在這間包房中人不多,不然宋斂可要丟人丟大發了。

楚鶯笑得千嬌百媚,被帶進來時流連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很多,宋斂不喜歡自己的人被覬覦,將她的手腕都給捏紅了,她勾勾手指頭,「你想知道,過來我告訴你。」

李饒忙搖頭。

可由不得他拒絕了。

楚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貼到他的耳邊,語氣突然都變了,「我就是要氣他,最好氣死他。」

話一說完,她驀然被拉了起來。

宋斂面上的風暴劇烈,濃烈的怒意灼燒著楚鶯與李饒,深深垂了李饒一眼,繼而拉住楚鶯往外走去,她在後試圖掰開宋斂的手指,「你幹什麼,不是答應要帶我去玩的嗎?」

這下好似是真的惹怒了宋斂。

他佔有慾那樣強烈,醋意也厲害,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朋友有說有笑,他怎麼可能忍得下去,現在才發作都已經是極限了。

被丟進車裡,楚鶯想要下車,車門卻上了鎖,她對著宋斂又喊又叫,與潑婦無異,「我要下車,李饒都比你脾氣好,我還不如住他那裡。」

宋斂什麼都沒說,他系安全帶,開車,回去的路上一聲未吭,倒是楚鶯,又是罵人又是喊叫,沒消停一刻,正是如此,力氣都在路上用完了。

被抓著下車時,已經沒了反抗的餘地。

宋斂開門進去,家中保姆迎了上來,正要說話,就被宋斂打斷,「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