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天宋斂不在,樓中氣氛好不少。

等到晚上,宋斂沒回,楚鶯自己吃了晚飯,拿上垃圾要丟出去時,卻見樓外一縷飄散至空中的霧,像是誰在那裡抽菸。

她走過去。

隔著一扇門,與談雀景的眸對上。

曾幾何時,多少次。

談雀景就是站在宿舍樓下,用一種散漫淡然的表情等待楚鶯,抽著煙,望著那扇窗,一點一點,擾亂她的心。

那個時候,楚鶯就用天真的語氣問過談雀景,“把煙戒了好不好?”

那之後,談雀景真的沒再抽。

他這些年帶著病,是要戒菸戒酒的,煙癮是最近又復發的,念起菸草復甦心臟的味道,又或者說,是想念那個人。

在弦月當空的夜下相望著,談雀景滋生是情,楚鶯則是慌忙想要逃避,她轉身就要走,談雀景叫住她,“是宋斂不讓你跟我見面的?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

楚鶯揹著身,這樣好像就不算是跟他見面了。

“我跟他在一起,不見你是應該的,他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你最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他真的不知道嗎?”

還是在裝?

談雀景更傾向後者,“宋斂是單純,被家裡保護著,可這不代表他真的一點心眼都沒有,他想要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一通電話就可以。”

“他以為我們剛認識。”

只是一句話,就將楚鶯給騙了。

楚鶯也許知道真相,她但心甘情願維持當下的現狀,“只要你不說,沒人會記得我們之間的那點事。”

“你這算是自欺欺人嗎?”

這句話刺痛了楚鶯。

她回過身走到門前,直視著談雀景的眼睛,“我沒有自欺欺人,他為我退了婚,受了那麼重的傷,我有什麼理由不信他,而要信你?”

“如果他的傷是自己故意為之呢?”談雀景這些天去弄清楚了當天的狀況,宋斂是出了車禍,可事故很小,那傷是他自己捅的。

為的就是博取同情,換取楚鶯的心疼信任,從而將楚鶯永遠綁在身邊。

可談雀景的話楚鶯是不信的,“他又不是瘋子,怎麼會自己傷害自己?”

“你當下被他的三言兩語與眼淚留在了身邊,不就達到了他的目的嗎?”談雀景握住楚鶯的手,“宋斂早不是那個天真正直宋斂了,他會傷害你的。”

“他不會!”

楚鶯跟談雀景在門前拉扯爭吵,好一副纏綿難捨的畫面,宋斂看著,心間卻是平靜的,他早知道,對待楚鶯絕不能像對待普通女人那樣。

警察抓惡劣的罪犯,都要多戴一副腳銬,多一些人看守,楚鶯是一樣的。

推開了談雀景,楚鶯走了進去,手被拉疼,面板磨了一片紅,她去洗了手,打了肥皂,慌里慌張擦了手,平復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