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什麼都有準備,包括藥箱。

楚鶯膝蓋的傷是最重的,石子泥土挫進了肉裡,她的腿架在宋斂膝蓋上,他彎著腰幫她清理,手法很輕,不敢重。

一重她就疼得要哭。

宋斂沒做過這種事,這是第一次,他的許多第一次都奉獻給了楚鶯,她卻挑三揀四,“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剛要將腿收回來。

宋斂就捏住她的腳踝,“不準動。”

“血都染到你褲子上了,弄髒了怎麼辦?”

“你都受傷了,還管褲子?”宋斂嘴上罵著,手上不忘繼續幫楚鶯處理傷口,“怎麼會蠢成這個樣子,走路還能摔了?”

“……那裡的路那麼黑,被絆倒不是很正常嗎?”

楚鶯含著哭腔埋怨,“要是你去接我就好了,你不知道那個司機有多嚇人,他看出來我不識路,就繞路……我說要報警,他就把我丟在那裡。”

一邊複述經過,淚珠一邊往下墜。

這一幕沒幾個男人扛得住。

宋斂的司機掠過了他們一眼,不禁要感嘆這個女人的演技高超,宋斂這種心思單純的男人,哪裡是她的對手。

“下次記得給我打電話。”

“還有下次啊?”楚鶯動了動腿,“那我還不如回村子裡,也好過在這裡被你欺負。”

宋斂想要反駁回去,一觸見她的淚,又不忍心了,“沒下次了,不會再把你丟下了。”

楚鶯一抹眼淚,“這還差不多。”

到了酒店,關上房門。

楚鶯被扶著坐下。

“還疼嗎?”宋斂站在她跟前,下意識半跪下,去檢視她膝蓋的傷勢。

“好多了。”

自從知道那二十萬後,再騙宋斂,楚鶯都是有負罪感的,她摟著他的腰身,靠在他懷裡,“你不生我氣了嗎?”

“我沒生氣。”

楚鶯摸著他領口的紐扣,指尖一點點上滑,掠過他的喉結,撓著下巴,“以前那些人都是以前了,這都值得你吃醋。”

“沒有吃醋,是你騙我。”

她是結過婚的人,這一條宋斂都接受了,又怎麼會在意她過去跟誰在一起過,他介意的是她的欺騙。

“那我騙你不也是為了你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