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北城,夏氣正濃,鋼筋水泥兩邊是濃烈的綠,樹上隱隱蟬鳴,給喧囂的城市,多了幾分來自自然的生機。

兩週後,焱誠順利簽了盛華醫院的單,雖然大多時候是銷售部在對接,但在和盛華往來的過程中,少不了沈羲潯親自跟進。

雖有陸瞻的背景,但相關部門的主任,一個都不能少打點。

否則,隨便一點小事就能夠多遛人幾趟,甚至拖延幾天。

週六晚上,沈羲潯安排,請盛華醫院相關科室的人吃飯。

顧蓬在盛華醫院工作,沈羲潯猶豫半天,最後還是叫上顧蓬。

晚上,不過是推杯換盞,沈羲潯帶著幾位焱誠的管理層,一頓感謝。

“羲潯可是我親同學,現在焱誠能和盛華合作,大家看我面子,必須照顧好我同學。”顧蓬反覆強調。

“有老同學這層關係,就更方便了。”沈羲潯聽到顧蓬的話雖然不適,但還是笑臉相迎。

生意場上,有些事情不能較真。

吃完飯,顧蓬執意送沈羲潯回去,沈羲潯坐在顧蓬車上,沉默。

曾經熟悉的人就在身邊,咫尺之間,卻是不想開口的陌生。

“你們焱誠能拿下這部分耗材單,真不簡單,多少公司都盯著這個香餑餑。”顧蓬說。

沈羲潯應聲,沒說話。

“最近也沒有你動靜,這是在悶聲幹大事。”

“混口飯吃。”沈羲潯不想多說。

顧蓬伸手想摸沈羲潯的頭,沈羲潯警覺的別開。

“羲潯,我覺得你最近有些不太對。”顧蓬問。

沈羲潯想說,你都和白姍姍在一起,我還和你怎樣才是對的?

她望著窗外稍縱即逝的霓虹,挺想問問這麼多年,她在顧蓬心裡,算是什麼?

轉念,又覺得是自取其辱。

“工作太忙。”沈羲潯淡淡的說。

“這幾天和阿瞻有聯絡嗎?”顧蓬突然提到陸瞻。

“沒有。”沈羲潯否認。

“最近聽到一些傳言,改天見面,我問問他。”顧蓬說。

“什麼傳言?”

“他有兒子的事情,我剛知道,一直以為他單身。”顧蓬說。

沈羲潯早就知道,毫不驚訝。

“他有沒有兒子和我有什麼關係。”沈羲潯想趕緊結束和顧蓬的對話。

“從高中你們關係就不好,這麼多年過去,還是老樣子。上次他把你從酒吧門口拉走,我還很擔心,他有沒有難你?”顧蓬問道。

“沒有。”

“那就好,不過和他也不要走太近,自己注意點。”顧蓬囑咐。

“路人。”沈羲潯說這兩個字都覺得多餘。

她不再說話,一句話也不想對顧蓬說。

她想看看,到底哪天,顧蓬能夠對她坦白一切,哪怕只是把她當做朋友。

到了新藍灣,沈羲潯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