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從未做過生意,骨子裡還是本份的老農思想,在他的認知中生意不好做,如今聽白致清說擺攤容易的很,眼睛瞬間一亮。

若一斤棉花真能賣五兩銀子,比三兩賣給布莊強多了!

“三弟,擺攤真能把棉花賣出去?”

一聽白二郎這話,白致清便知道自己把他帶歪了,解釋道:“賣是自然能賣得出去,但幾百斤棉花得賣到幾時去。更何況我們又不只種今年這一批,若僅靠自己賣,那不得賣到猴年馬月。

廣開銷路才是正理。最重要的是若我們擺攤低價賣棉花,便會得罪不少商家,往後再想與他們合作就難了,該讓別人賺的錢還是得讓別人賺的。”

這些話是從白墨凜那兒學來的,白致清不得不佩服兒子的生意經打得響。

白二郎被白致清說得不好意思,“三弟,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想著若能多賺些錢也是好的。還是你看得長遠看得明白。二哥都聽你的!”

白致清含笑頷首,他自然明白白二郎的想法。

白二郎只是個樸實的莊稼漢子,但同時也是白致清信得過的兄弟,他之所以願意多費唇舌跟白二郎解釋,是想帶他多增長見識。

白致清知道自己的未來並不會侷限於小小的白家村,等他日後高中,便會離開此處,但此地還有他的產業。

那片小農莊他可不放心讓一個外人全權管理,想著等他離開後便交予白二郎管,每年給他一成的紅利。

相信以白二郎的人品定不會負他。

沒一會兒,兩人便到了林氏布莊,林掌櫃照例仔細檢查過棉花後才令人稱重,同樣是三兩銀子一斤的收購價。

當白二郎拿到由兩百斤棉花換來的六張百兩銀票,像是做夢一般的不真實。

對於他而言六百兩是一筆鉅款,一筆他原本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鉅款。

雖然他對這筆錢心心念唸了很久,可當白二郎真正拿到錢時卻覺得有些燙手,認為他不能拿這麼多,也不配拿這麼多。

白二郎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白致清的功勞,若不是三弟又給種子,又教經驗,他怎麼可能種得成棉花!

之前難以入眠的那些夜裡,他每日在糾結著等棉花收穫後,賣棉花的錢應該如何分,今日錢拿到了手中,他才真正下定了決心。

這錢應該給三弟,他拿個一百兩就行,一百兩已經夠多了!

離開布莊後,白二郎從中取出一張銀票,把其餘的遞給了白致清,“三弟,這些錢應該歸你,都是你的功勞。我拿個一百兩就行。”

白致清看到了白二郎眼底的真誠,他倒沒想到白二郎會來個這麼一出,把銀票推回給白二郎,說道:

“二哥,地是你自己整的,種子是你自己播的,田也是你自己澆的,地裡所有的活都是你自己乾的。這些銀子是你自己賺的,你安心收好便是。”

白二郎卻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在他的認知裡,他的勞作價值等同於村民上白致清家幫工的價值。

能得一百兩已經是非常多了。六百兩他拿著會難以安心。

只是這錢白致清怎麼可能會收,堅決不收,最後白二郎只能忐忑又興奮地收下。

有了銀子後,白二郎一家的生活有了大改善,白小川終於上了族學,家中也起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