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嘴角露出了笑容……

所以說嘛,站在高境的人,是很容易打交道的……

人家站位高,出身好,典型的修行道上富二代,什麼功法、秘法人家都不帶心跳加速的,但是,一首詞就可以搞定。

詩詞嘛,那太簡單了,我大腦裡面的詩詞,說句不怕臉紅的話,我可以還十萬個女人的人情……

耳邊一個聲音幽幽傳來:“雖說風流乃是你之本性,但如此直白地透衣而視,放蕩不掩於色,其涎遊離於唇齒之間,不覺得文人之‘不羈’,在你身上稍微有點體現過度麼?”

此言出自柳天音。

言辭之考究,是斯文文雅的。

但意思相當不堪……

什麼叫透衣而視?放蕩不掩於色?其涎遊離於唇齒之間?

直白點說,就是林蘇的眼睛看到人家肉裡面去了,看到美女都流口水了……

實話實說,他剛才的笑容雖然玩味了些,但絕對沒有那麼不堪!

林蘇橫她一眼,改變了方向……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從翰林院急匆匆過來的人!

一看到這個人,他的眼神突然改變了,因為來的人,正是雷若賢,他在長江之上見過的雷若賢。

柳天音和風舞目光隨著他的目光走,也看到了急匆匆過來的那個年輕大儒,兩人眉頭一皺:“是他嗎?”

“是他!”

一問一答,異常簡單,但是,三人心頭都是大浪翻滾……

林蘇得知雷若賢畫裡有魔靈之後,就猜測雷若賢這個名字是假的,世上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柳天音和風舞也第一時間得出了這個判斷。

但是,隨緣居里的夥計一番話,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預判錯了,世上還真有這麼個人。

於是,新的猜測又一次佔據了他們的大腦,他們認為,船上的那個雷若賢一定是魔人冒名頂替。

但是,林蘇的表情告訴她們,她們又猜錯了,船上的那個人,就是翰林院的這個雷若賢!

雷若賢,勾結魔族、利用魔引謀害人族文道天才,居然還敢用真名實姓、並準確報上來歷?難道他算準林蘇在魔族月影之下必死無疑,他犯不著擔心一個死人洩他的密?但正如林蘇當初所說的,林蘇可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周魅!

他就不怕周魅洩密?

到底怎麼想的?

如果今日過來的雷若賢是林蘇完全不認識的人,林蘇完全可以接受,因為這符合常理。

但是,過來的人,身材相貌、走路的步態、神情氣質,在他千度之瞳的精細分辨下,跟當日的雷若賢沒有分毫差別,反而讓林蘇驚了。

因為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雷若賢大步上了二樓,那個銀衣人那一桌的人紛紛站起,包括那個銀衣人,有的稱“雷大人”,有的稱“雷先生”,那個銀衣人稱他:“雷兄”。

雷若賢對其他人一眼不瞧,對這個銀衣人回了個禮,稱其為“周兄”,然後目光四顧……

他的目光分明跟林蘇接觸過,但從林蘇臉上一滑而過,轉了一圈,雙手抱拳:“在下翰林院雷若賢,敢問哪位是從大蒼過來的林公子?”

柳天音和風舞同時皺眉……

林蘇早已站起,他的視線也早已從林蘇臉上滑過,但是,他卻沒認出來!

怎麼回事?

林蘇行了一禮:“雷兄,別來無恙?”

雷若賢的目光重新在他臉上聚焦:“閣下是……”

“三個月前,你我於大蒼國長江舟上有過共飲之晤,亦有賞畫之交,雷兄莫非忘了?”

雷若賢輕輕搖頭:“仁兄怕是記錯了,雷某雖然周遊各國,但卻也未曾於大蒼長江泛舟,更未曾與人有過共飲之晤,而且在下之畫作,非知己不賞,更重要的是,雷某四個月前已經回到了鏡京,焉能在三個月前與兄臺有什麼相會?”

林蘇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