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四季變換中,有哪個季節,最能觸動文人騷包特性的話,首推自然該是三月。

三月花正開。

三月也花謝。

花開花謝之間,美麗與繁華顯露頭角之餘,又悲情謝幕。

怎不叫人感懷?

怎不叫詩人落筆?

西山作為京城文壇新貴,作為大蒼少有的文道聖地,自然少不了詩人。

四野之間,野花綻放。

花落流文妙境,更是早早就聚集了大批的文人。

此刻離昔日林蘇寫下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清明佳節還有幾天,但今年清明,已經預定,會成為大蒼的一次文道盛會。

很多詩人提前前來,先玩一曲花落流文。

此刻桃花也才剛剛開放,落下的桃花並不多,所以節奏放得比較慢,但是,正因為節奏慢,詩人情緒的醞釀反而更充足。

一時之間,熱火朝天。

林蘇遙望這堆文人,內心深處生出一種“你們玩”的心思,不得不說,人的境界還是由人的層次決定的。

到了他如今這個層次,花落流文的遊戲,已經成了新手村的遊戲,他參與的興致直接沒多大……

還是去西山別院吧。

西山別院,玩的層次就高得多了。

幾個美女在玩《紅樓夢》的改編。

自從玩了一曲《白蛇傳》,且將白蛇玩成了最高檔次的戲曲之後,眾位才女名滿京都。

一般的東西她們也不玩,就只能玩《紅樓夢》了。

紅樓夢的改編其實很不容易。

為啥?

兩個原因,其一,紅樓夢層次太高,這本書問世之時,《聖道文刊》直接寫下了一句話:人間自是情恨,文道再立高峰。這句評語出自書山聖女之手!她將紅樓定位於文道高峰!這一定位,紅樓豈是一般?一般戲子豈敢將手伸向這部奇書?所以,它的改編,非常人可以勝任。

其二,紅樓其實並不太適合改編。紅樓之美,在於語言,在於核心,而不在故事框架。白蛇好改,因為白蛇故事動人,紅樓不好改,因為紅樓故事本身一點都不曲折離奇,它即使改編,也不是改給普通大眾看的,而是改給大儒以及有些文道底蘊的深閨小姐看的,受眾決定了,他們的欣賞層次會很高。

所以,幾女苦思了幾個月,最終還是決定從歌曲著手……

尤其是《葬花吟》!

《葬花吟》本身就是歌詞!

只要配上曲,就是一首神曲!

這條路線一確定,眾女就朝著這首神曲的方向一路狂奔,奔了百里不回頭……

謝小嫣擺著造型,融合了嶺南花腔,唱了一段,風情萬種……

可能有點太過於風情萬種了……

眾女嫌她的造型有些風騷,不吻合林黛玉的氣質,謝小嫣整個人如同洩氣的皮球,在那裡辯,我哪裡風騷了?我那叫風情!我還是處,我連男人的嘴兒都沒親過,你們一群跟男人全都搞過不成名堂的人,居然敢說我風騷,簡直是天理不容……

這話一出,眾女一齊跳……

玉鳳公主不同意……

畢玄機更加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