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兩兄弟想為大哥減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只有林蘇自己變得強大,才能吸引敵人所有的火力……

這個道理,林佳良明白,他托起手中的酒杯:“三弟,我要問一個有可能……你可能不願意提及的話題。”

“什麼?”

“你的文山……究竟是何種模樣?”

文山,是林佳良最想問,但一直不敢問的話題,他擔心掀開了三弟的傷疤,三弟摘取文山失敗,這是會昌會試中,他最大的挫折,這挫折的後遺症非常嚴重。

為什麼?因為文山在文道之中,乃是根基,如果文山檔次不行,承載不起高層文道之力,那麼他再天才,成就都會被限制住。

接下來的殿試,他有可能根本就過不了。

林蘇笑了。

林佳良心頭猛地一跳……

“二哥,你一定想不到,我其實有機會可以拿下金山的!但我放棄了,我主動放棄的。”

“為何?”林佳良猛地跳起。

“因為金山之上還有一山!我拿下的是那座山!”

金山之上?

林佳良心頭怦怦亂跳:“所以說……你其實沒有失敗?”

“選擇之前,我有過賭的權衡,但事到如今,我堅信我的判斷是正確的!”林蘇道:“因為我的文山跟我無限契合,它在我體內,就如同一個生命體,而我的文根、文壇,都與文山完美融合,成為一個整體。也許文道高人都錯了,文山,並非金山才是最好的,適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林佳良舉起酒杯:“三弟,這杯酒,咱們喝!只需你我兄弟知道這件事情即可,正如你所說,樹大招風,人強招禍,讓他們以為你文山受挫,從而放鬆警惕,才是最好的。”

二哥,你悟了啊!

林蘇哈哈一笑,與二哥一碰杯,一飲而盡。

回到西院,已是黃昏,夕陽之下,綠衣坐在院中,抱著一具琵琶,手指虛劃,沉浸於音樂的世界之中。

林蘇輕輕一笑:“怎麼?想彈一曲?”

綠衣微微一驚,隨即展顏一笑:“夫人喜靜,我還是不彈了,虛空而彈,也照樣能聽到音樂的旋律。”

“光你聽到沒用啊。”陳姐笑道:“你不讓公子聽一聽,我怎麼知道這琵琶做得有無瑕疵?”

琵琶也是陳姐做的?林蘇感慨:“陳姐,你也真是,衛生間你建了,機械你做了,現在你連樂器都做,你不怕那些琴樂行的老闆找你拼命?”

陳姐嫣然一笑:“我怕什麼?他們敢欺負我,我家公子溝引九公主她娘滅了他!”

林蘇掩額,陳姐你也學壞了……

咯咯,院子裡笑聲四起。

“綠衣,更正你一個錯誤,我娘也變了,以前她是喜靜,現在絕對不是,你要不信,彈一曲試試,興許她會立馬過來串門,託著下巴變成你的聽眾……”

“真的啊?夫人要揍我你得保護我。”

“絕對放寬心,我娘最多揍我,不會揍你……”

正堂,夫人正在抄詩,抄完了《青玉案》,歪著腦袋看了半天,感嘆一聲,我兒這首青玉案,比起詞宗開山之作,我更喜歡……

“那是!”小雪笑道:“公子這首青玉案,可是萬古青天傳世詞,而當日那首蝶戀花,不過是一首七彩詞,檔次上,公子的青玉案就勝了。可惜公子開竅稍微遲了些,不然,一代詞宗怎麼也到不了南陽那個南楚居士。”

“別亂說!”夫人道:“三郎能寫出絕世詞篇,也是粘了詞宗的光,如果沒有這個詞宗的開宗立派,三郎又哪有今日輝煌?咱們林家的人,有恩報恩,有德報德,不可因一時之風光,而行孟浪之事……”

“是,夫人!知道夫人仁厚,小雪才敢這樣瞎說呢……”小雪輕輕抱著夫人的肩頭。

“你跟我說說,這次進會昌,都發生了哪些事情?”

小雪臉蛋有點小紅:“夫人,你一定最關心三公子的事兒,我跟你說哈,三公子進會昌的路上,就遇到一個道人,那個道人說三公子有桃花運,真準啊……”

夫人眼睛越睜越大……

天啊,那個九公主出現了?一來就偎在三郎懷裡不下來?

自己口口聲聲做小妾?

夜晚還鑽進三郎的房間?

“她真跟三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