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跟靖王府三人喝著茶,沒過多久,下人來稟,說是自家府上的二姑娘李茜和三姑娘李媛也來了。

二人來了之後加入宋清月她們一塊喝茶吃點心。

一桌六個女孩子,對零嘴的戰鬥力是驚人的,瓜子花生核桃仁,咔嚓咔嚓地不停嘴,宋清月最愛吃五香豆腐乾,孟晚楓則喜歡上了烤乾的魷魚絲——今年京城裡才流行起來的小零食,亦是宋家當初在南邊搞的那幾座食品加工廠裡今年開發的新產品。

同樣是王府姑娘,李閔和李婷的經濟狀況明顯不如李茜和李媛,不管是衣料還是首飾都差些。

靖王正直,不肯以權謀私,手下又沒有擅長營生的人,他被封了親王之後,雖說每年的爵祿提高了不少,可人情往來上卻也多了不少開銷,要沒有王妃錢氏孃家的幫襯,日子都要過不下去。

王妃本來就因為李晵被封世子的事情弄得很不高興了,現在幾乎天天為了銀子的事情跟靖王吵架。

現在整個靖王府為了削減開支的事情鬧得雞飛狗跳,再加上崔妃的孃家人時不時上面打打秋風,王妃整天被氣得肝疼,脾氣暴躁得不行。

李閔和李婷跟李茜和李媛吐槽嫡母在府裡大肆削減人手,降低大家的月俸的事。

李閔撐著腦袋煩惱道:“別說下邊人了,我們兩的月銀也被減了兩成,原本就不太夠用,我娘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你說說,我現在想吃點像樣的點心還得來堂嫂這裡蹭!”

李茜驚訝道:“不至於吧!四叔不是升爵了麼?現在四叔又得皇爺爺看重,總不能這樣吧?”

李婷哼了一聲:“王妃管家,她就只顧著自己撈銀子,哪管我們死活。我跟姐姐說要不叫父王給哥哥們謀個什麼差事也行,父王就是不肯,還說什麼三王叔也沒給其它兒子謀過差事,沒道理靖王府公子就能享受特權的。可以後也總是要分家過的呀,不能總這麼下去吧!”

李媛是幾個人裡面年紀最小的,才十三歲,她慢慢道:“說起來,其實咱們肅王府上也沒那麼容易。去年大嫂進府之後就給東路的下人們都換了新衣裳,弄得我們這兒也得跟著換,當然,這是從公帳出,可大嫂嫂打賞人的時候總是特別大方,搞得我們這兒各處打賞也跟著漲,我家良媛是整天都在數銀子夠不夠用,今年夏天我都少做了兩套衣裳!”

李媛說罷,大家面上都是一僵,不約而同地去看宋清月的臉色。

宋清月則看向李媛,還沒琢磨明白這小丫頭說這話給自己聽的意思。

李媛見她看自己,一邊心裡犯怵,一邊不服氣地道:“怎麼了嘛,我又沒說錯。自從大嫂你嫁進來,府裡就亂七八糟的,你一動,大家就要跟著動。大嫂你是不愁,大哥哥的銀子都給你花,辦棋賽這麼大的事,說辦就辦了,還一辦就是七天,這麼多人過來要吃要喝要住,您也不心疼銀子,可你就只顧著你自己,也不想想我們。大嫂,做人也要講講良心!”

李閔和李婷在邊上尷尬地抿了抿唇,過來要吃要喝要住的可不就是她們麼,李婷甚至悄悄把手裡的杏仁酥放下了,李媛說話也太毒了,哪有當著人面這麼說話的。

孟晚楓面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倒是有點期待,想瞧瞧宋清月要怎麼回答。

李茜拉了拉李媛的衣袖,著急道:“三妹!別這麼跟大嫂說話!辦棋會是父王同意了的,你說什麼閒話!”

“父王父王!你知道什麼,父王就只疼大哥哥一個人,我們都是撿來的。”李媛不滿地道。

宋清月輕輕吹了吹茶葉,然後啜了一口,抬起眼睛對李媛道:“我開棋會用的是我自己的嫁妝銀子。”

“你胡說!你一個庶女,你能有有多少嫁妝?你那些嫁妝還不都是大哥哥當初給的聘禮?”李媛忽然激動地叫起來。

宋清月卻依舊風輕雲淡的,只是說話的語氣冷淡了幾分:“你大哥哥給我下的聘禮又關你什麼事?那些東西就算他不給我,難道就是你的了?三妹,你要是缺銀子花呢,大嫂可以給你零花錢,每個月三百兩銀子,如何?不過這事我得讓王妃知道。你回去問問你家良媛,你問問她同不同意。”

聽到宋清月竟然說可以每個月給自己三百兩銀子的零花錢,李媛嚥了口吐沫,可又說要告知王妃,她又混身一顫,本能地覺得這事不妥。

好好的茶話會就這麼不歡而散了。

孟晚楓去找李晵,李閔和李婷被李媛拉著說悄悄話,準備去荷塘那邊轉轉,採些荷花、荷葉回去。

李茜倒是找機會單獨跟宋清月說了兩句:“大嫂,媛兒年紀小,你別怪她。想她可能也是受了什麼人的挑唆才這般說的,你千萬對她寬容些。”

宋清月笑了笑,拉著李茜的手問道:“二妹妹,你有話就說清楚吧,她跟誰走得近,又是誰挑唆的?你放心,現在我是做不了什麼,總歸日後我也不會虧待了妹妹跟高良媛不是?”

李茜小心翼翼地道:“我說這些話,您別叫王妃知道。”

“嗯,你說吧,我這個人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