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二百七十二章 人不求人一般高(第1/4頁)

271、智豬博弈

“趙主任你好，我是塗自強啊~”塗自強撥通了趙國權的電話。

“哦，小塗？”話筒對面的趙國權稍微有些驚訝，旋即恢復了正常，哈哈的笑得很熱情，“這可是你頭次給我打電話呀，啊？哈哈, 來盛京啦？”

“沒，沒有，我在吉春呢。”塗自強抿嘴一笑，“這不嘛，紅腸社出了點問題，很撓頭……”

“紅腸？那你應該找老黃啊？”趙國權疑惑得恰到好處，“怎麼, 你跟老黃還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的嗎？說吧，我能幫上什麼忙。”

“紅腸社之前那筆化肥款出了問題, 十八萬六。”塗自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口氣卻十分惶恐，“趙主任，我……”

“這麼多呀？嘶，不好辦吶~查明白沒呢，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可不是小事兒呀！”趙國權也恰到好處的表達了驚詫。

“嗨，上哪查去，大列巴市又不是吉春，查不了，查不了~”塗自強一副心灰意冷的做派，“哎呀，到了今天，才知道當初黃爺爺對我、對互助社是多麼大的支援……”

“是呀，老黃對你確實不錯！”趙國權長嘆一聲頓了一頓，語氣變得很關切，“你也不要灰心, 紅腸有老黃在，早晚能查個水落石出！現在應該就是一點磨合的問題, 沒磨合好唄。怎麼？抹不開臉找你黃爺爺？你這孩子呀！行啦，我明白了，我去幫你說！要我說啊，都是多餘，這孩子跟自己家長輩害什麼臊呢你！”

“趙主任，我不是害臊。”塗自強忙不迭的澄清。

“啊，我明白了，這案子不是一天兩天能查明白的，互助社賬上還等錢用，對吧？”趙國權恍然大悟道，“沒關係，你就放心吧，十八萬多雖然不少，我跟老黃商量商量看怎麼給你湊出來！紅腸社得有錢用，絕對不能幹碗兒。先用著，回頭慢慢再想辦法！你呀，就等信兒吧！”

“趙主任，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這可不敢亂弄，這不是弄虛作假嘛？不行，弄虛作假的事兒我不能幹, 更不能連累你們跟我擔責任！這絕對不行！”塗自強連珠炮般的表明態度。

“小塗哇，你不要多想！”趙國權頓了一頓苦口婆心的傳授著經驗，“工作上要機動靈活，要以大局為重，些許的變通還是要有的……幹工作不能那麼死性，明白不？聽我的沒多大點事兒，這事兒啊，老黃我不知道啥態度，但我老趙肯定幫你頂著啦！老黃要是不肯幫忙，這十八萬我遼瀋自己掏！”

“趙爺爺，我真的不是那意思，你的情分兒我心領啦！”塗自強一副感激涕零的語氣，“要不你聽聽我考慮的方向？”

“唔，好，那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趙國權這時候才明白，塗自強不是假客氣，是真的不想用這樣的方式解決眼前的問題。

“這次消失不見的不只是那筆化肥款，同時莫名其妙消失的還有一本賬本。”塗自強頓了頓，“就是那種賬本，我這麼說趙爺爺你明白吧？”

“那種賬本也丟啦？”趙國權再保持不住八風不動的大將風範，“怎麼丟的？啊？”

“要是能知道怎麼丟的就好了~~”塗自強苦笑道，“問題是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這個~~”趙國權沉吟道，“這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對吧？你想呀，不管誰偷取了賬本，都是廢物。他去哪告？去哪檢舉？一露頭咱們就給他按住了，反了天了！”

“不是，趙爺爺~~”塗自強語氣轉急。

“沒有什麼不是！”趙國權打斷了塗自強，“在東北就不說了，他們就是去豆汁兒告咱們也不怕！咱們又不是以權謀私，咱這是國家行為，對吧！小塗你不要有負擔，沒事兒！我老趙說的！”

“趙爺爺，你還不知道我嘛？我從來都是先公後私，不會考慮自己的私人得失。我擔心的不是日後的追責或者有人舉報什麼的。”塗自強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其實這兩件事暴露了紅腸社的很多問題。比如掌控不足，比如水土不服……”

話筒裡只有趙國權的呼吸聲，老狐狸沒說話。

“這也表明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塗自強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聲音卻非常的低沉，“我們步子太大，扯到蛋啦！”

“那~~~你的意思是……”趙國權輕輕的嘆了一聲，問道。

“紅腸社還是先撤銷吧~”塗自強低落的說道，“我們太激進了，不管是地方滲透程度還是人才儲備，目前根本都不能支撐我們目前的擴張。”

“那黃金計劃怎麼辦？”趙國權急急的問，頓了一頓語氣又轉緩，“當然，黃金計劃我只是後方輔助，這塊由老黃和小朱做決定，我覺得他倆不會同意的。先不說老黃，就說小朱吧，他那一關我估計你肯定過不去。當然，這些都是我的估計，我其實想說的是，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是我能幫上什麼忙嗎？先說好啊，我可沒本事說服他倆。再說，你這一延遲，得延遲多久？時間不等人吶！”

“趙爺爺，我們都是唯物主義者，我相信朱主任和黃爺爺會認清現實的……”塗自強嘆了口氣，“我估摸著呀，咋也得四五年吧，四五年之後時機應該差不多能成熟。當然，這不是我能說了算的，要看諸位的決定。不過反正我的態度呢就是這個，如果大家都覺得我的意見不對，那，呵呵，趙爺爺你明白吧？”

趙國權掐著話筒不說話。

“為啥今天我第一個給趙爺爺你打電話？就是因為紅腸社撤銷的話，化肥廠的裝置什麼的恐怕就得再想別的招啦。你看，遼瀋的磷礦粗加工廠和計劃中的兩家磷肥廠，這個，就得往後推，對吧？趙爺爺你得早作打算。”

“唔。”趙國權悶悶的應了一聲，腔調一揚，“那如果紅腸社撤銷了的話，那筆化肥款怎麼辦？我是說相關責任人，小塗啊，你要知道，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沒辦法為他們開脫啦，這個你有心理準備嗎？”

“嗨，自己犯的錯就得自己承擔責任。”塗自強輕飄飄的說道，“誰的責任就誰負，咱們不能徇私！”

“這個~聽說，紅腸社的這幫人挺多都是你的好朋友？有這事兒嗎？”趙國權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