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之上一頓雞飛狗跳。

萬幸啊,塗自強二人回頭率太高。

這邊船一翻,就被一直對他們指指點點的小情侶們發現。

要說這個年代的人還是善良,這要放在後世,一對二椅子落水肯定沒人來救—怕髒了手。

“還他媽劃?”塗自強**的坐在船頭雙手抱著肩膀,瑟瑟發抖。

那個年代,五月份的吉春市溫度還很低。

“強子, 你說周蓉最後那麼委屈的哭著跟我說:蔡曉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蔡曉光滿臉病態的嫣紅,捏著嗓子學著周蓉說話,“你說,她是不是才發現真正愛的人是我蔡曉光?啊?”

“你想多了……”塗自強撇撇嘴翻個白眼,努力的編詞兒。

“啥?”蔡曉光臉有點黑。

“小姑娘呢,都希望全世界的小夥子都喜歡她,都是她的備胎。”塗自強嚥口吐沫, “正主空位的時候,隨便就能拿來一個用。”

“備胎?”蔡曉光臉又有點白。

“對啊,輪胎紮了,才輪到備胎上場頂一會嘛!”塗自強狠狠的打擊著蔡曉光的自尊心,“你呢,就是周蓉的備胎,懂不?”

“那周蓉抽你那仨嘴巴子呢?你也是備胎?”蔡曉光梗著脖子很機智的反唇相譏。

“對唄,那你以為呢?”塗自強一攤手,“她一直把咱們片兒的小夥子都當成自己的備胎。這莫名其妙的被郝冬梅搶了一個能不難受嘛?你說呢?”

本來嘛,周蓉怎麼可能喜歡自己?自己本來也沒饞過她嘛。

“那你跟郝冬梅呢?誰是誰的備胎?”蔡曉光不服氣。

“我們倆是朋友,”塗自強很嚴肅,又補充了一句,“互相幫助的普通朋友。郝冬梅和周蓉是不一樣的。周蓉還沒長大,郝冬梅不一樣……”

“哦?”蔡曉光梗著脖子看了塗自強一眼,總覺得他是在嘲諷自己,沒來由的又想起了周蓉的無情,緩緩低下了頭。

“你現在啥感覺?”塗自強往前湊活一下追問。

“嘶……”蔡曉光倒吸一口涼氣,“好像也沒那麼難受,只是有點失望。”

塗自強又攤攤手。

“強子你說的對, 其實我已經不愛她了!”蔡曉光觸類旁通,學會搶答了,“否則我心中應該很痛,對吧!”

“孺子可教也!”塗自強欣慰的笑了。

蔡曉光也咧著大嘴開笑。

“還笑個屁,不冷啊,趕緊回家換衣服去!”塗自強臉一變,扔過去兩根漿。

“你!你讓我自己劃?你呢?”蔡曉光委屈的接過漿。

“大冷天的你給我灌一肚子湖水,讓你划船咋了?”塗自強嗤笑著,“再說,劃劃船出出汗不容易感冒!趕緊的吧你!”

“你已經不愛馮化成了!”蔡曉光一臉嚴肅的看著周蓉,“你現在只是不捨得那六年的付出!”

周蓉狐疑的看著蔡曉光。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蔡曉光帥不過三秒,連連打了三四個大噴嚏。

“蔡曉光,你咋了?”周蓉關切的問。

“我沒事,”蔡曉光擺擺手,很是灑脫,“你回憶一下,之前你知道馮化成的那些事兒之後, 心中是什麼感覺?”

“感覺?”周蓉皺著眉頭。

“是刺痛?是委屈?是惋惜?是不捨?”蔡曉光循循善誘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