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們找吳廠長、費工試試?好歹都是石化口的……”盧小花卡巴著眼睛建議,“我覺得弄汽油都比車皮好搞。”

“那是汽油的事兒嗎?”塗自強臊眉耷眼的蹲在工作臺邊,“真要汽運,伺候那些司機大爺們不說,糧食的價格至少要多個兩三分!錢打哪出?還不是得加在工人身上?”

盧小花沒話了,卡巴著眼睛在那不知道想啥。

“還是得想想辦法……”塗自強唉聲嘆氣的念著央。

“出去!”老棉鞋一瞪眼。這老貨最近吃的飽睡的香脾氣明顯見長!

塗自強憋著嘴起身, 磨磨蹭蹭的不走。

尹岫笑的眉眼彎彎……

“那我陪你去鐵路段吧……”盧小花拍拍手站起身,“我一個小女生,他們總會留點顏面……”

“那可不一定,”塗自強撇撇嘴。

這年頭鐵老大可是名副其實的老大。

待遇好不說,真是啥都不缺。

缺啥了直接就在貨運車廂扒拉,看上啥就拿回家啥。

你說報案?人家有自己的糾察機關!

你報案要是有人搭理你算我輸,即便是磨磨蹭蹭的受理了,最後基本也是不了了之。

那是比土匪還土匪, 這種狀況直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才有所改善。

塗自強前世有一個姨夫就是拿順了手收不住, 九十年代初因為拿了兩本掛曆被開除回家。

當時他的同事們一陣兔死狐悲不但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抱怨領導小題大做不給力、不知道維護下屬……

“你呀,死性!”尹岫笑嘻嘻的伸著戳著塗自強的額頭,看得盧小花一咧嘴。

這什麼情況?上班時間打情罵俏?還注意不注意點影響?

老棉鞋不滿的一咧嘴,最終也沒說什麼。

“啊?”塗自強張著大嘴一臉呆滯,活活的周秉昆附體。

“我不知道兩千三百噸糧食需要多少節車廂,但想來肯定不是小數目。”尹岫伸著嫩白的手指說教道,“安圖縣都沒辦法搞定的事兒,你憑什麼能搞定?”

塗自強咧咧嘴,搖搖頭。

“可安圖縣能搞定二百三十噸化肥的運力喲……”尹岫翻了個美麗的白眼,“難道他們也是用汽運?嗯?”

“啊?”塗自強有點蒙圈。

“豬!豬!愚蠢的豬!”尹岫嫩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戳著塗自強的額頭。

嗯嗯!

老棉鞋嗓子很緊。

差不多得了啊!一車間工人看著呢!

“傻子,笨!”尹岫白了塗自強一眼,扭頭走了。

她就這麼走了?!

喂,賣完關子就走可不江湖!

塗自強一臉鬱悶,想喊又沒喊。

“岫兒姐你最壞了,”盧小花眼珠一轉軟糯這撒嬌,“兩千三百噸足足有十個二百三十噸呢, 那能是一碼事嘛……”

十個二百三十噸?塗自強皺眉思考,好像抓到了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抓到。

尹岫狠狠的白了盧小花一眼,盧小花輕輕的一伸舌頭。

谷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