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冬梅是一個愛憎分明、性如烈火的妹子,但她依舊想象不到自己會在大半夜單獨上一個單身男子的門。

一進房門,是撲面而來的酒氣……

桌子上一片狼藉,酒漬、肉湯、被不知道肉湯還是酒漬泡囊的花生米……

郝冬梅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這塗自強什麼意思?明明是他約自己晚上來了,他弄這麼一出想幹嘛?

郝冬梅心有所思,腳下不自禁的往門口挪動了半步。

“外屋坐吧……”塗自強察覺到了郝冬梅的猶豫,微微一笑, 起身拎著兩個板凳往外屋走。

郝冬梅嘴唇微抿,什麼話都沒說,當先轉頭走進了廚房。

塗自強家是個套間,從房外進來先是廚房,再進的一個房間算是客廳,再往裡進是塗自強的臥室。

客廳裡杯盤狼藉滿是煙味、酒味不適合待客,他倆當然不能在臥室裡說事兒。

灶坑裡的炭火明滅不定, 還沒有完全熄滅。

塗自強遞給郝冬梅一個板凳,然後自己自顧自的坐在灶坑的一邊。

郝冬梅稍一猶豫, 隔著塗自強五米左右放下了板凳。

“剛才是廠子裡的工友,突發了點思想問題,挺緊迫的。”塗自強雙手放在膝蓋上,解釋道,“冬梅姐別多想。”

“嗯,我沒多想……”郝冬梅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再潑辣的姑娘,大半夜孤男寡女的也有一些膽怯。

“我這次去延邊,無意間看到了郝叔……”塗自強咳嗽一聲開始進入正題,“冬梅姐放心,郝叔挺好的。身體好,精神狀態也很穩定……”

郝冬梅緩緩抬起頭,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停滯。

“郝叔關於我這次下去的工作的事兒還提出了他的意見,”塗自強滿臉微笑,“很有作用!”

“那……”郝冬梅胸脯起伏呼吸急促。

“沒看到金姨,郝叔也沒提。”塗自強一臉遺憾的攤攤手,“他應該也不知道金姨在哪……”

“哦……”郝冬梅失望的低下了頭, “能知道爸爸還活著就很好,謝謝你,強子……”

姑娘頭髮一顫一顫的,塗自強看著心頭未免一軟。

“如果你想……”塗自強停頓了許久。

“怎麼樣?”郝冬梅猛地一抬頭,臉上的淚珠甚至甩到了塗自強的臉上。

“如果你想,我可以幫助你們通訊……”塗自強舔舔嘴唇,舌尖嚐到一點鹹澀。

“真的嗎?”郝冬梅猛地站起身,一個箭步躥到塗自強面前,小手緊緊抓住塗自強的大手,“真的嗎?”

“嗯,但不能太頻繁……”塗自強誠懇的看著郝冬梅,手任由姑娘握著。

有點涼有點軟,還有點肥皂的清新香氣……

“啊……”姑娘羞怯一叫,抓火炭一樣鬆開了塗自強的大手,連連後退兩步……

“對、對不起……”郝冬梅深深的低著頭,一雙小手揉捏著衣角。

“嗨,沒事……”塗自強很大度,大手背在身後輕輕的搓著手指。

真滑、真膩……

房間內一時無聲,炭火間或爆一下……

“可以嗎?”郝冬梅伸著白膩的小手, 手上緊緊攥著一封信……

“呃, 哦, 嗨……”塗自強撓撓頭皮伸手接過信,“可以,可以!”

“謝謝!謝謝!”郝冬梅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一邊感謝一邊鞠躬,小辮子一甩一甩的……

“其實我有個辦法!”塗自強熱血上湧,脫口而出。

“啥辦法?”郝冬梅的眼淚還在不停的掉。

谷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