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治·崔佛同意幫助建造洋館的一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工人們在建造洋館時,會刻意劃分割槽域,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所負責的那一片區域,對其他區域則一概不知。

如此一來,實際上知道整座洋館全貌的就只有兩人。

其一是洋館的主人史班瑟,而另一個就是設計者喬治·崔佛。

在洋館中一處保護傘公司的檔案裡寫著喬治·崔佛的最終處置結果:

【銷燬】

在保護傘公司的眼中,彷彿喬治·崔佛並不是一位世界知名的建築設計師,甚至不是一個人。

他就像是一件工具,一件用完就需要丟棄銷燬的一次性工具。

就如同關押著喬治·崔佛死後軀體的那座地牢中,那些掛在牆壁上無眼無口,極具象徵意義的銅像:

【不該看的不看】

【不該說的不說】

【不該問的不問】

【否則,你便再也看不見,聽不到,說不出】

史班瑟沒有徹底的摧毀喬治·崔佛,而是留下了他,將其製作成了狂暴喪屍關在地牢中警醒後人。

喬治·崔佛在設計洋館這座可怕的建築時,用上了自己畢生的才華,各式各樣的殺人機關與暗道設計的不可謂不精妙,而他最終也親身品嚐到了這一凝聚了他畢生心血的傑作。

倒也算的上是作繭自縛,因果報應。

但是和喬治·崔佛相比,他的妻女則是完完全全的承受了無妄之災。

他的妻子被用作保護傘公司的生物實驗,最終無法承受而死亡。

雖然悽慘,但也算是死的痛快。

不過喬治·崔佛的女兒莎莉,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她的身體在保護傘公司的生物實驗中,與病毒實現了某種奇特的共生,但這一特殊的體質並沒能讓她逃出生天,反而是讓她徹徹底底成為了保護傘公司的實驗工具。

無數種細菌、病毒甚至是寄生蟲都被保護傘公司一次次的植入到了莎莉體內,每一次實驗的過程都是一場痛不欲生的折磨。

最終,莎莉身體結構被生物實驗徹底改變。

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了面目可怖的洋館惡靈。

在墓穴之外一處破爛的木質民房中,夏鳴幾人見到了莎莉。

她的下半身還保持著人類的身軀,雙手被金屬打造的枷鎖牢牢束縛,但她連同頭頸以及一部分背部在內的上半身則完完全全變成了怪物,數條猩紅的肉質觸手從她的背部鑽出,在空氣中肆意揮舞著掠食一切經過的活物。

比這些猩紅觸手更加恐怖的,是莎莉的臉。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數十張人類女性的臉皮被揭下,毫無邏輯的貼在莎莉的臉和頭部周圍,一層又一層,在體內寄生蟲和病毒的作用下,這些被撕下的臉皮竟然也同莎莉完成了共生,驚悚恐怖的同時卻依然保持著活性。

這樣恐怖的莎莉,在見到夏鳴等人時。

她沒有發出恐怖的嘶吼,沒有發出怪物般的嗜血咆哮,而是用已經遭到徹底毀壞的嗓音,嘶啞的呢喃出一個全體人類都能明白的詞彙:

“媽…媽……”

是的,縱使屬於莎莉的生命早已消亡,她的意識早已泯滅,但是來自小孩子對於母親依戀的本能,卻依然保留在了她的身體中。

保護傘公司曾經數次執行過對莎莉的銷燬操作,但是不知為何,每一次莎莉都會從破碎的身體中重組,從死亡中歸來。

只是,歸來的並不是莎莉。

那個小女孩的人類意識早就不知道在哪一次非人的生物實驗中破碎消失,此時的莎莉只是一堆病毒與寄生蟲的聚合體,依循著最深刻的本能行事。

而莎莉的本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