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說的對,科技是國朝未來的第一生產力!”

正月初八,在朱由校、朱由檢二人準備乘船前往兩廣的時候,遠在京城的朱慈燃也收到了來自他老爹朱由校的秘密手書。

其中主要就是講解了科技和經濟、政治、軍事的問題。

相比朱由校,早就走過天下,看過工人和農民生活的朱慈燃更能體會科技和工業的力量。

手工耕種的農民,畜力耕種的農民,機械耕種的農民,機械耕種且農閒打短工的農民,以及進廠做長工的農民……

這一個個的例子都在朱慈燃的記憶和經歷中,他很清楚前二者的生活有多苦,而後三者的生活又有多“幸福”。

一臺拖拉機能輕易的在一天之內精耕二十畝土地,而如果是人力,那需要整整二十天。

如果還要算上播種,在現有的科技和生產力下,一個擁有機械的農民完全可以在半個月內精耕播種十幾畝地,而人力手工的農民想要精耕播種完十幾畝地,那需要的時間是以季來計算的。

如果拖拉機能再小一些,輕一些,或者能種的地更多一點,操作更簡單些,那它能帶給農民的舒服,可以說是跨時代的。

朱慈燃體驗過,在田地裡用鋤頭一鋤頭一鋤頭的挖地,鬆土,放水,插秧。

以他當時十五六歲的精力,一個春耕如果沒有耕牛,頂多也就能精耕細作三畝地罷了。

就算是一些幹農活的好手,在沒有耕牛的情況下,一個春耕,頂了天也就是精耕細作五畝。

那是一鋤頭一鋤頭挖出來,彎腰大半個月才能精耕的六畝地,而一旦有了拖拉機,這個數量可以瞬間乘三,並且還能多出午休的時間。

科技的進步代表什麼,朱慈燃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即便政務繁忙,他依舊保持每個月去三次軍備院的頻率。

再度看了一遍手書內容後,朱慈燃將這份手書收了起來。

他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春和宮內,此刻是午時,所有人都已經散班吃飯去了,因此殿內只有朱慈燃和李永貞。

朱慈燃拿起了戶部的奏疏,簡單翻閱了遍:“李長庚不是生病了嗎?這文冊是誰做的?”

旁邊的李永貞見狀,也弓著身子開口解釋:

“是李尚書提前做好的,文冊也是早上李尚書派人送來的。”

“入春以來,山西連續下了好幾天雨,看樣子旱情是結束了。”

“李尚書覺得可以對天下徵收秋稅,畢竟國朝今年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國債得還,俸祿得發,工業區和鐵路、道路建設又不能停。”

“雖說還可以印鈔六千萬兩,盡數算下來,朝廷的必要開支就達到了八千萬兩。”

“因此,還是恢復收稅比較……”

“天下再蠲免一年!”朱慈燃打斷了李永貞的話,並放下奏疏說道:

“天下百姓的日子不好過,眼下雖然沒了旱情,但復耕土地還需要時間。”

“如山西,當地四百多萬人口要想耕種四千萬畝土地,還是比較困難的。”

“告訴戶部,以村為單位,每村調足夠的拖拉機,順帶設定生產隊,來年以一臺拖拉機、十戶人家為一個生產隊。”

“有了拖拉機,百姓才能最快的復耕荒地,如此一年時間,能積攢足夠吃三年的糧食,明年再收稅也不晚。”

朱慈燃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儘管他知道農業稅是大明的主要稅收來源,只要停止蠲免,立馬就能收上來五六千萬兩的稅銀,但他卻不能這麼做。

他與自家叔父書信往來過,都覺得即便天下旱情停止,也不該立馬收稅,而是讓百姓有喘息的機會。

“今年國朝商稅收取了四千二百萬兩,礦課司又運回了八百多萬兩的金銀。”

“算上印鈔的紙幣,存留足足兩億兩銀子。”

“告訴李長庚,先把國債連本帶利的還清,把留存的紙幣消耗一些,看看民間態度。”

“只要態度不出現問題,沒有人牴觸紙幣,那就立馬推行紙幣的發放。”

“這批紙幣,足夠國朝用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