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示移民鐵牌!看好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每人攜帶的物品不得超過二百斤。”

“不要擁擠,按照腳底的紅線排隊!”

“嗶嗶——”

南京城龍江港口處,當衙役和兵馬司的哨聲響起,此刻的龍江港口的碼頭內外擠滿了準備移民的人。

有的人要遷移去四川,有的人要去齊國,還有的人要去南洋。

在這裡,一艘艘船隻不斷進來,不斷駛出,同時長江之上也遊弋著許多遊船。

“爹,這長江今年水位下降了不少啊。”

一艘遊船上,當一名身著白色圓領袍的少年對船內的人說話時,船內也傳來了腳步聲。

門被開啟,走出來的是略微發福的鄭芝龍,而在他身後,跟著走出來的一名十三四歲少年人則是鄭芝龍的次子鄭宗明。

至於對他們二人說話的,便是鄭芝龍的長子鄭福松(鄭成功)。

鄭福松和鄭宗明在南京就讀應天府學,而鄭芝龍這次主要是回大明述職,並且準備投機效忠身在南京的朱由校。

鄭芝龍作為歷史上有名的投機客,他的投機幾乎沒有出過錯。

不管是歸順大明,或者投降大清,鄭芝龍做的選擇從大勢來講都是對的。

唯一讓鄭芝龍沒有想到的就是清朝居然會查抄他的家產,並在他已經降清十三年後處死。

歷史上的鄭芝龍性格如此,在眼下自然也不會改變。

他在察覺到齊王不可能會黃袍加身後,果斷選擇了投機效忠朱由校。

因此,這次他回京述職的地方不是北京城的五軍都督府,而是南京的行在五軍都督府。

今日一早他在鄭福松兩人的帶路中去行在五軍都督府述職,隨後也讓人通傳自己想要偈拜皇帝的訊息。

不過,皇帝並沒有接見他,只是說了一些勉勵的話。

其中含義無非就是皇帝覺得他可以,但眼下他還擠不進保皇黨的核心位置。

鄭芝龍也清楚,自己不過是一個總兵,而齊王改制後,總兵的兵馬也不過只有三營,並且想要調動還得取得都督府的認可才行。

因此,他在朝堂上的分量並不算大,自然也沒有什麼值得皇帝接見的價值。

不過,事情總歸是做完了,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慢慢等待齊王黨退出大明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鄭芝龍有些意氣風發,而旁邊的鄭宗明也在關鍵時刻開口道:

“還真的降低了不少,應該有一丈了吧?”

鄭芝龍被鄭宗明的驚呼給拉回了現實,只見遠處長江大橋的橋墩高了不少,那長滿乾燥青苔的橋墩也能看出今年大明的旱情有多嚴重。

眼下不過還是三月,春季都還沒過去,但長江水位就已經下降一丈,若是到了夏季,恐怕長江上游有些地方都會乾涸。

“這移民倒是挺多的……”

鄭芝龍將目光放到了碼頭的移民隊伍上去,那地方烏壓壓一片站滿了人,恐怕不下數萬。

“嗯,今歲大旱,好多人又聽聞齊王要走,因此移民很多。”

“好在朝廷把官府移民的限制又放寬到了年末,不然許多百姓想遷移都沒有銀錢。”

鄭福松嘆了一口氣說著,似乎對百姓們的遭遇感到很惋惜。

不過對此,熟絡朝廷之中門門道道的鄭芝龍卻不以為意。

所謂移民限制,實際上就是朝廷促進移民的手段罷了。

除非真的沒有太多移民了,不然朝廷只會不斷地推後,而不可能直接中斷移民。

“你們許久沒有前往南洋,眼下舊港和南州都繁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