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九年三月,伴隨著明軍南路軍挺進西域,阿卜論率吐魯番十二萬部眾歸降。

滿桂在半個月的時間,連續受降了吐魯番汗國境內十一城池,同時也按照出徵前朱由檢示下的手書,為十一座城池一一改名。

各類充滿了蒙古、回回氣息的城池名字被改回。

哈密被改為尹州,必殘被改為蒲昌、柳城被改回柳中,吐魯番被改回高昌,託遜被改回天山。

叉必力被改回焉耆,鐵門關千年不變,並未改動。

但剩下的塔爾布古爾被改回龜茲,苦先被改回姑墨,稗城被改回溫肅,烏赤被改回蔚頭。

在改名的同時,滿桂兵分兩路,一路由李過、朱輔炬率領,從吐魯番北上唐代輪臺(烏魯木齊)一帶,繼而走天山北路,提前向別失八里進軍。

另一路由滿桂帶領,向蔚頭城向西繼續進軍,準備收復疏勒、于闐等被林丹汗掌握的地方。

同時,燕然城的曹變蛟、李定國也開始作為中路軍出兵。

“駕!駕!”

“咩……”

在進入夏季的日子裡,與明軍的高歌勐進不同,林丹汗繼續發揮了他在歷史上最拿手的事情……西遷。

天山以南的喀什、葉爾羌等十二座城池,十五萬葉爾羌蒙古人被他西遷,百萬牛羊順著瓦罕走廊準備前往中亞的河中地區。

天山以北的別失八里、阿力麻裡等八座城池,混合著瓦剌、察哈爾、喀喇沁、喀爾喀等二十六萬部眾也開始西遷。

坐擁這麼多部眾,林丹汗的兵力也維持在了六萬左右。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傻乎乎的去打大明,而是時刻注視著大明的舉動。

幾乎是在大明西征大軍抵達星星峽的時候,林丹汗就已經帶著自己的妻兒老小從吐魯番北部的別失八里,跑到了尹犁河谷的亦力把裡。

在阿卜論投降後,林丹汗罵了一聲就開始組織南疆部眾西遷。

南疆部眾由他的十七歲的兒子額哲和喀喇沁的蘇布地率領,十五萬部眾中有兩萬騎兵,而他們的目標是搶奪布哈拉汗國的費爾干納河谷。

至於北疆的二十六萬部眾則是由他親自率領,他們準備先退到尹犁河谷,看明軍是否會追過來。

如果會追過來,那他們再繼續西遷,先把布哈拉汗國和哈薩克汗國滅亡,整個兩國部眾的力量,再做圖謀。

“朱由檢,我會回來的!”

站在亦力把裡的城頭,已經四十六歲的林丹汗不甘心的在心底宣洩情緒,不過他也從西遷中嚐到了甜頭。

西遷之後他才發現,不管是瓦剌還是葉爾羌、哈薩克、布哈拉……

進攻它們的難度僅僅在於那漫長的路途罷了,一旦自己率軍抵達,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抵擋的餘力。

儘管會死傷不少人馬,但吞併對方部落後,自己很快就能壯大。

這樣的感覺,讓一直在東北亞被努爾哈赤、黃臺吉、朱由檢輪番吊打的林丹汗沉迷,這也是他不抗拒西遷的原因。

打不過朱由檢,我還打不過你們嗎?

帶著這種想法,林丹汗準備先西遷把曾經金帳汗國的疆域、部眾給吃下。

當然,在他西遷的同時,明軍也在不斷的收復曾經的漢唐故地。

曾經的輪臺已經成為了蒙古人牧馬的地方,李過抵達這裡,並向西進軍收復別失八里的時候,朱輔炬留下在這裡建造了一個營地,充為未來輪臺縣的治所。

李過在抵達別失八里的時候,林丹汗的部眾已經西遷,只給他們留下了一座被焚燬的城池。

李過命人在城門口掛上了庭州的木匾,因為這裡曾是大唐北庭都護府的治所庭州。

伴隨著他們做完這些事,時間已經來到四月初十,北方的曹勐、孫守法也帶兵南下。

三路兵馬齊出,捷報也一份份的送往了京城。

只是當四月二十,朱由檢拿到捷報的時候,他卻忍不住的皺眉。

與他估計的有些失誤,準噶爾的巴圖爾琿臺吉並沒有投降,而是選擇了和林丹汗一樣西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