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伴隨著夏季即將到來,波及長城以南,黃河以北的大旱開始徹底發威,除了遼東和河西走廊沒有遭受波及,其他各省各地紛紛遭受波及。

一時間,糧價再度飆漲。

三月二十八,北京城米價每斤五文,廣東每斤四文,陝西四到六文,河南、山西、山東、南直隸分別五到七文不等。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明朝廷各地的皇店與常平倉開始配合。

四月初十,當京城西直門皇店開啟玻璃門開始營業,門外翹首以盼的許多百姓紛紛準備搶糧。

然而,不等他們搶糧,皇店員工便把一袋袋大米抬了出來,並將一袋大米倒入一個大木鬥中。

在將鬥中大米倒的堆尖後,一名夥計將一塊木牌插入米堆裡,轉身對著數百百姓喊道:

“今日皇店米價……每斤四文!”

“四文?!”

“糧價降了!”

“朝廷出手平抑糧價了!”

“太好了,這五文一斤的米真的吃不起啊。”

“得多買點,現在只是夏季,誰知道秋季和冬季會不會漲糧價。”

“對對對,多買點!多買點!”

皇店門口的百姓議論紛紛,儘管皇店和朝廷已經出手平抑糧價,但這麼多年大旱帶來的是百姓們的危機意識。

他們並不認為糧食價格可以一直壓在五文一斤的價位,因此紛紛出手搶購。

這樣的場景,不僅僅發生在了京城,也發生在了各省、各府縣的皇店上。

許許多多的百姓趁著這次平抑糧價,一口氣就搶購了足夠家人吃一年的糧食。

他們這樣的行為可以理解,但這麼一來、朱由檢批下去的糧食就會很快被搶光。

因此到四月初五的時候,一份份奏疏如雪片般飛向了皇宮,隨後又被朱由校命人送往了河西。

這倒不是朱由校偷懶,而是在經濟這塊,朱由校確實玩的不太行,只有依仗朱由檢。

這些奏疏被送抵肅州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十一了,一來一去耽擱了不少時間。

拿著這些奏疏翻看內容的朱由檢正躺在搖椅上,他好似度假般,旁邊放好了一些切好的水果。

面對這些奏疏,他一邊翻看,一邊吃著水果。

在他跟前,戶部派來的官員則是坐立不安的等待他的答覆。

“從三月十五放糧到現在,總計放出多少糧食了?”

朱由檢詢問著跟前官員,此人聞言也連忙作揖回應道:“三千萬石平抑糧,已經放出約一千二百餘萬石。”

“一千二百……”聽著這串數字,朱由檢呢喃一聲,緊隨其後才開口道:

“追加投入一千萬石平抑糧,另外把黃河以北的糧價壓到每斤四文左右的價格,同時向南邊的舊港、交趾、麓川、暹羅派出官員購糧。”

“平抑糧所獲利,皆購入新糧北上,務必趕在秋後運抵北方。”

朱由檢合上了奏疏,將它遞給了旁邊的陸元高,陸元高轉遞給了戶部官員。

“下官知道了,謝殿下指點。”

戶部官員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桉,也拿著奏疏作揖回禮的同時緩慢退出了別苑。

朱由檢居住的這座別苑面積也不大,僅有不到三畝,連隨行的六百錦衣衛都無法住下,更別提上直的一千士卒了。

因此,戶部官員很快就走出了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