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唐安已經不再信任,但她還是緩緩睜開雙眸。

兩人對視著。

她依舊緊抿著唇,眼神空洞,手掌卻不自覺的攥得緊緊的。

就這樣默然了一會兒,唐安才慢慢坐了起來,疼痛使得她又清醒了幾分。

被她拒絕一次的蔣正沒再碰她,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進了浴室。

唐安直到聽到關門聲,才動了動腳,下了床。

看到床單上面那一點小小的血跡時,她也是面無表情。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痛麻木了,反倒是喪失了所有的反應。

蔣正出來的時候,床單已經換了一套新的,地上的狼藉也收拾得一乾二淨。

唐安坐在床頭,大概是聽到動靜,她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除了那依舊蒼白的臉色外,她整個精神狀態看起來比剛剛那種“視死如歸”的樣子好太多了。

蔣正剛抬起腳,耳邊便傳來女人的聲音。

“我總以為,每個人做出某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有苦衷,亦或者有某些逼不得已的原因,蔣正,我就想問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究竟欠你什麼了?”

唐安說完,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求知慾一般。

然而,她的言語最終卻換來男人的一聲輕嗤。

她沒有放棄,繼續問他為什麼。

她執拗的樣子再次惹怒了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他走到她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帶著玩味的口吻道;“你還沒資格知道。”

唐安點了點頭,沒有再強求,她說;“我不要你的任何東西,只想早點離婚。”

明明知道他可能再次拿唐衡山來威脅她,但是她還是把自己的訴求說出來。

這次,他又換了個花樣。

唐安話音剛落,就聽到他說:“只要我心情好,這婚隨時可以離。”

她不傻,怎麼會聽不懂蔣正這話裡的意思。

就像他剛剛所說的話那樣,他要她乖,聽話,甚至是討好他。

心下了然的唐安,沒了繼續跟他談判下去的慾望。

她輕輕應了聲“好。”便躺了下去。

蔣正沒走,一直站在床邊,雖然沒看他,但是唐安還是感受到他如火一般的目光。

正當她準備翻個身,躲避那份灼燒的熱烈時,頭頂傳來他的聲音,“這個態度就是你所說的好?”

聞聲,唐安的動作頓了下,而後才重新躺好。

兩人的目光再次撞上,她瞧見他還滴著水珠的頭髮,還有赤裸的上身。

她沒吭聲,但是卻起身下了床。

蔣正站在原地,目光隨著她的身影望過去。

看到她赤著腳便進了浴室,他的眉頭皺了皺。

唐安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條毛巾。

雖然她很想用吹風機,但是知道他不喜歡那東西,嫌吵。

她走到男人身邊,面帶淺笑的看著他,主動去拉他的手,把人帶到沙發,讓他坐下。

動作很是輕柔的幫他擦起頭髮。

蔣正微微闔上眼,那張冷厲的臉龐似乎有了一絲柔色,唐安半跪在身後,並未看見。

這和諧的樣子,好似剛剛那場激烈的“戰爭”沒有發生一樣。

唐安的動作剛一停下來,手便被他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