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落荒而逃,聶縝面無表情看了一眼,便直接把門關上。

進了屋內,他看著床上睡著的唐安,眉頭輕輕蹙了蹙。

他走過去,俯下身,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觸碰了一下,感到手中的溫度依舊是一片滾燙。

正當他準備收回手的時候,手指猛地的被抓住,就這麼簡單的一個觸碰,使得他渾身好似有電流在亂竄一般。

反應過來後,聶縝的眉頭鬆懈了不少,眼眸中的更加柔和了起來,那股擔心的神色已經被溫潤的笑意給代替了。

他伸出另一隻手,在唐安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而後輕聲道:“唐安,你先放手,我先給醫生打個電話。”

哪知道,唐安卻搖了搖頭,她不僅沒有鬆開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緊。

而且,她那兩道秀眉也跟著擰了起來。

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很是很瘦的樣子。

聶縝不由得一陣心疼,自從去年發生了一次意外後,她的身體便差了很多,發燒感冒幾乎是沒一兩個月都要來一次。

為此,他跟他提過很多次,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段時間。

但是她怎樣都不停,說自己休息不了。

聶縝也不知道她如此執拗的原因是什麼,倒是挺她身邊助理林優說,她只好不工作,就會徹夜徹夜的失眠。

這個問題已經很嚴重,他也給她找過心理醫生治療,可是依舊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想到這裡,聶縝低頭看著床上那睡得一點都不安穩的女人,一陣心疼。

正當他想再次哄她放手的時候,耳邊傳來唐安的囈語。

“蔣正,蔣正”

聽到這個名字,聶縝愣住,整個脊背蹦的直直的。

他臉上的神色也隨之複雜了起來。

“漾漾,給我,還給我”

後面又是斷斷續續的言語,但是此時的聶縝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再聽這些話,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剛剛那個名字給吸引了過去。

他怎麼都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唐安竟然還忘不了那個男人。

在他看來,一個人對另一人的感情得深到什麼程度,才會在被深深傷害過後,還能一如既往的把他記掛在內心深處。

這一刻,聶縝真的有股想要把人叫醒的衝動。

他想問問唐安,蔣正究竟哪裡好,他,究竟哪裡比不上他。

這個夜,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殘忍的。

最後,他還是將心中的不忿努力的壓了下去。

他叫來醫生,喂她吃完藥後,又守到凌晨時分燒退了,他才離開。

唐安早上起來的時候,聶縝已經離開了洵城。

他給她留了紙條在床頭櫃上。

【早上有個重要的會議,我先回去了。醫生開的藥在櫃子裡面,劇組那裡,今天給你請假了,好好休息。】

聶縝的字,跟他人一樣給人的感覺一樣,都是溫柔的。

唐安低頭看了兩遍才將其收起來。

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入目的是不遠處那一朵朵鮮豔欲滴的百合花上面。

她怔怔看了一會兒,才拿起手機,給聶縝發了個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