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這個場面,也是微微一愣。

不過很快,他的嘴角便揚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眉梢微微一挑,繞過唐安身邊,徑直走到沙發邊上,落座。

一直跟在蔣正身邊的趙彥城也終於知道,他剛剛在外面接到的那個電話是誰打過來的。

也怪不得,明明想離開,結果他卻吩咐他重新掉頭回來。

“哥哥,你快讓她鬆手,好痛,我的脖子流血了,我好怕,真的好怕”戚鶯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樣,哭著衝蔣正說道。

此刻的她不僅害怕,還難受極了。

以蔣正的身手,隨便把唐安拉開都是輕而易舉,然而他卻選擇坐下,像看好戲一般的看著她們。

他怎麼可以這樣,戚鶯的心驀地沒入谷底。

孟洄睇了戚鶯一眼,暗地裡唾棄了她一聲蠢蛋。

她腳步緩慢的走到蔣正的身邊,坐下,嘆息了一聲後,柔聲道:“阿正,讓唐安住手吧,就一點小誤會沒必要弄成這樣子。”

蔣正沒看她,坐姿巋然不動,只是淡淡道:“要是每次發生這種小事都讓我回來處理,我還用得著工作?”

這話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他不想管。

孟洄聽到這話,那看向他的眸色中一片複雜。

她抿了抿唇,繼續勸說:“那怎麼辦嘛?”

蔣正沒立馬回答她的話。

他撩起眼皮,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目光落在了唐安的臉上。

她沒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戚鶯跟手中的剪刀上,眼底如結霜一般冷漠,臉上的神色那叫一個倔強。

這樣子,還真的就像她收拾東西走人的那天晚上所說的一樣,大不了你死我活,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沒了他,她一樣活得瀟灑自在。

左一個祁驍,右一個聶縝,遊刃有餘得很。

戚鶯不敢大哭,一哭喉嚨一動,傷口更痛,她唯有默默抽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蔣正沒發話,在場的人也都屏住呼吸一般,除了孟洄,無人敢再開口。

求助無果的戚鶯一臉悽然,絕望至極。

“阿正,你讓她鬆手吧,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孟洄耐著性子,再次勸說。

蔣正把嘴裡的香菸拿下,夾在指間,偏過頭睨她一眼,問;“從頭到尾你都在場,那你說說,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比較好?”

孟洄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把問題拋給她。

這,讓她怎麼回答好呢?

怎麼做都裡外不是人,她一時語塞,沉默半晌,支吾著道;“問鶯鶯吧。”

蔣正輕笑,終於看了戚鶯一眼,示意她說話。

戚鶯止住抽泣,但是嘴唇的哆嗦依舊未停,她想了想,索性豁出去:“讓她跟我道歉,而且自己在脖子上劃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傷口。”

她話音剛落,唐安便把手裡的剪刀輕輕往下按了按。

只見她“啊”的發出一聲,然後嘴裡不斷罵著:“惡毒的女人,惡毒的女人,好痛,嗚嗚”她一邊哭一邊說。

“阿正,趕快讓她鬆手。”孟洄扯了扯蔣正的手,一臉擔憂。

蔣正不著痕跡撇開,而後冷然一笑。

“沒腦又沒膽魄就給我放老實點,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做不到,就滾。”他說完,便起身,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