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沒見治好過的。”花似錦閉了閉眼艱澀地說道,“郎中見了這樣的病症,直接轟出去,基本上都是自生自滅。”

“啊?”葉韞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說道,“醫者父母心,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婦孺的病都不願意診治。這等人,人家嫌棄我們髒了人家的地兒。”花似錦臉色鐵青地看著她們說道。

葉韞玉趕緊轉移話題道,“不說這個了?現在這個要怎麼治?”

“這個要怎麼治?”花似錦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道。

“剛才洪娘子說能治,就是麻煩。”葉韞玉晦暗不明的雙眸看著擔架上的女人,“不知道她想活不想活。”

“想!”擔架上的女人細弱蚊聲地說道。

“我聽見她說話了,是吧!”葉韞玉目光看向擔架上的女人道。

“睜開眼了,醒了。”花似錦嚷嚷道,“你可千萬別亂動啊!”她這手裡扶著浴桶裡的人,“葉老師告訴她現在的狀況。”

“你現在很安全,這煙霧繚繞是藥,聞見藥味兒了嗎?給你治病呢!”葉韞玉彎著腰看著她和善的一字一句地說道。

“治病?”她童孔驟縮激動地抓著葉韞玉的衣襬道。

“別激動,別激動。”葉韞玉趕緊安撫她道,“你想問什麼咱慢慢說。”

“能治嗎?”她抿了抿乾澀的唇細弱無聲地問道。

“能!”葉韞玉重重地點頭道。

“刷……”眼淚從她眼中無聲無息的流了出來。

“別哭,別哭。”葉韞玉慌忙又道,“咱應該高興,別哭。”

“嗯!”她鼻音濃重的應了一聲道。

“還沒請教怎麼稱呼?”葉韞玉面色柔和地看著她說道。

“牡丹,金牡丹。”她突然又激動地搖頭道,“不叫牡丹,我不叫牡丹。”

“好,不叫,不叫。”葉韞玉看著情緒不穩的她趕緊說道,語氣溫和地說道,“叫什麼都行,自己取一個,不然總不能叫你哎吧!”

“刺梅好了。”她聲音嘶啞近乎無聲地說道。

“刺梅,咱就叫刺梅。”葉韞玉面容柔和地看著她說道,食指放在唇邊道,“噓……別說話,你現在是安全的,閉上眼睛,睡吧!”

刺梅本不想睡,可是她的聲音太溫柔,又非常的暖和,合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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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連朔轉悠一圈,再回來時,孩子們已經從溫水裡撈出來,放在了炕上。

“還好吧!”洪連朔將罈子放在炕尾看著她們問道。

“好!”葉韞玉笑著說道,“我把過脈了,脈象緩而有力。呼吸平穩,身上除了原有的傷,沒有新傷。”

“那就好。”洪連朔拍了拍罈子道,“藥膏在這裡,趕緊給她們抹抹。”

“哎!”葉韞玉應道。

浴桶裡漸漸涼的水,被花似錦她們拿著扁擔給挑出去。

將屋裡收拾乾淨了,花似錦丹鳳眼看著她問道,“現在怎麼辦?”

“她們等著就好了。”洪連朔面色柔和地看著她們說道。

“我說的是刺梅。”葉韞玉指指擔架上的女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