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晦長廊中,凝滯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薄霧。

桑梓清握緊了手中青銅斧,寒毛倒立著僵在原地。

良久,他抬起梳妝鏡,奮力甩了出去,玻璃碎片散了一地,卻看不清反射在上面的景象。

門外依舊安靜的反常。

沉寂的時間越漫長,壓抑在人心頭的恐怖便越沉重。

終於,兩個少年對識一番,點點頭。

一個手握青銅斧,一個手持尖刀,一左一右,背靠牆壁,緊貼著挪動到門口處。

桑梓清再次衝著楊子傑點頭示意。

兩少年瞬間暴起,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門外揮砍猛刺。

突然,桑梓清碾在血泊上的腳猛地一滑,竟然直直後仰著翻倒過去。

楊子傑見同伴被甩在身後,有了片刻遲疑,只是揮刺出去的尖刀已經無法收力。

他咬緊牙,緊握的尖刀對著門外一陣揮舞。

只是門外,空無一人。

桑梓清將手上的血抹在褲腿上,提起青銅斧頭:

“抱歉,剛剛腳滑落了,幸虧你沒事。”

楊子傑對著蹲坐在血泊中的少年伸出了手。

“桑梓清,你在關鍵時刻總是有點笨拙!”他不滿地說道。

兩人背靠背,謹慎提防著周圍的一切騷動。

“不要發抖,子傑!”

“明明是你在抖吧!”

兩人背對著朝前方走去。

腳步在柔軟厚重的地毯上發不出絲毫的聲響。

桑梓清瘦骨嶙峋的身體緊緊繃住,不肯放過任何一絲輕微的騷動。

富有節奏的粗喘聲驟然響起,像是惡犬哈氣一般。

桑梓清對個細微的聲響懷有一種驚懼交織的異樣感,這聲響在那天夜裡,給自己造成的心理陰影終生難忘。

他扶著牆,細細聆聽,直到走到三號門的神父房間前。

來自亙古的原始天性,讓他不由自主的將眼睛湊到了邊框生鏽的貓眼上。

防窺設計沒有在桑梓清的眼前附著一層黑暗,也沒有出現圓環形狀的不可視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