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過來,男人睫羽微顫,才又說,“我很高興,你演出了我要的那種感覺。那個年輕的律師更像是一個縮影,帶給了女主角一點陽光,可最後還是親手將它熄滅了。她在臨死之前,見到了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或許也是填補了我內心的一個缺憾。”

“綿綿,你做的很棒。”

宋綿露出淺淺的一笑,將杯子舉過去,誠懇的說,“演員和導演從來都是相互成就。我應該謝謝你,是你帶我走出了那一段低谷期,梁老師。”

梁懷青沒有舉杯,說,“綿綿,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不要在別人故事裡沉溺。即便是我們自己的事,總有一天,再談起來,也是雲淡風輕,彷彿我們已經不再是故事的主角。你懂我的意思嗎?”

梁懷青這是在開導她。

她的狀態,身為導演的他,是察覺的最敏銳的。

“我懂,梁老師,我沒事。”

梁懷青這才舉杯,“敬我們終將釋懷的過往。”

“敬過往。”

宋綿仰頭喝下一口白葡萄酒。

梁懷青舉了一下酒杯說,“你在這,我進去,雖然鬧得歡,也得有個度。別覺得以後沒法休息一樣。”

宋綿笑笑。

梁懷青往前走了兩步,又轉身,說,“昨天沈肆來了?”

宋綿是微愣的,以為梁懷青至少知道這件事。

她點頭,“他……”

“沒事。我不關心藝人的私事,只要她自己有分寸。”

“我明白,梁老師。”

“那就行。他給我打的電話,讓我找你談一談。我還說他怎麼把這裡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沈肆這人,倒是能處一處。”

“梁老師,我……”

梁懷青笑著抬手往下一壓,說,“我沒別的意思。這些是你的自由。”

“對了,明天開始,至少一個月以內你們都是自由的,時間自己安排。是坐飛機回去,還是到處轉一轉?但願我這個樑子鱷沒叫你們太驚喜。”

宋綿有些尷尬,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梁懷青說完,便轉身進去了。

宋綿倚著欄杆,站了一會兒。

大約是昨晚下雨的緣故,現在的風裡還帶著一點柔軟的溼意。

眼睛還有點腫,但相比於她能從角色中剝離出來,這份代價已經算是最小了。

她內心不得不承認,這是沈肆的功勞。

他早上就離開,連梁懷青這邊都沒招呼,可見是真的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