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喬心中雖然相信誤會了孫招遠,可卻還氣他在路陽府巡撫大院中所說的什麼強扭的瓜不甜,若是自己有什麼打算他也無能為力之語。餘音喬還是扭捏不想和孫招遠說話。

李華見到餘音喬已然相信孫招遠沒有做任何不軌之事,便笑道:“既然誤會消除,我和這個侍女便先告辭,其餘事情,孫大人你們自行處理才是,我們在此也是尷尬。”說完便帶了那個歌姬辭別而去。

院中只剩下孫招遠、餘音喬、任熙華三人。孫招遠想說些什麼給餘音喬遞個臺階,卻不想,任熙華先開口了,道:“這兒沒有別人,我還是叫你小弟。小弟,你現今已貴為一州巡撫,什麼樣的女子尋不到,若是你有了其他心思,便寫個休書,給到餘家,我家喬喬,也不是那種死纏難打之人,定不會要糾纏於你。”

孫招遠趕緊堆笑道:“岳母大人,不要說這些見外話,當年為了救餘音喬,我可是捨出性命的,怎會捨得與她分別。此事真是誤會,不要多慮,我已打定主意,此生要和喬喬廝守的。”

任熙華聽了孫招遠言語,方才放下疑心,道:“既然這樣,便是你兩個的事情,我作為長輩,也不好參與,你兩個自己擺談。”說完便起身回屋了。

孫招遠就坐在那裡,和餘音喬兩人,也不說話。

坐了半響,餘音喬終於忍耐不住,道:“即使是個誤會,那日你卻說什麼瓜不能強扭,若是我想要怎樣,你也不會攔阻,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就是想要我離了你,好重新找新巡撫夫人。”

孫招遠聽完,笑道:“喬喬莫要生氣,那是我只有如此說話,讓你離了路陽府,我才有藉口隨你離開。”

餘音喬聽完,又假裝生氣,道:“你看你看,你又在用我給你找些解決事端的法子,可想來你心中還是沒有我。”

孫招遠笑著將餘音喬摟住,緊握雙肩道:“喬喬,許多事情因你生氣,不想睬我,所以並未告知與你。我這就細細將事情說給你聽。”

孫招遠便將那幾日發生事情說與餘音喬。

餘音喬道:“那你為何要將我氣走?”

孫招遠道:“若是我還在路陽府,姚雲貴定會將如何處置楊長銘的難題踢給我,我不管如何處置,都會遭他算計,不如我將計就計,假意來鹽府尋你,將這難題又踢還給他,這事又急,若是不快些處置,等到朝廷派欽差前來查辦或是刑部親自審案,就不好處置了,他必定會加緊想辦法處置,將楊長銘等人放出。”

餘音喬道:“他能有什麼法子能將楊長銘放出?你又為何這麼篤定他會將人放出?”

孫招遠道:“依照云溪州的民風,若是事情落在他手裡,他必要講這義氣,將楊長銘保了,不然云溪州官員,將會看他不起,到那時,他的威勢威望便喪失許多。姚雲貴此人精於此道,自然知道厲害關係,必定保人。但他會用什麼法子,我就不知了。不過不管他用什麼法子,只要楊長銘得救,我便於心無愧,那安邊國復帝一干人等,也不會找我麻煩。”

餘音喬道:“此事還是有些不太把穩,要是姚雲貴找不到法子,豈不是楊長銘必定死於非命。”

孫招遠笑道:“喬喬莫慌,那姚雲貴是個難得的機變人才,小小門子,混成今日這般州府大員,這點手段也沒有,如何能成此大事。我兩個好生在鹽府安歇,等著聖上讓我回去復職的聖旨便是。我們兩個前幾年在京城成親,兩家親戚都還沒有大宴賓朋,不如趁此時候,將我們的大禮補上,才不虧欠於你。”

聽了此言,餘音喬才將心中埋怨不滿徹底放下,與孫招遠重歸於好。

隔日,遣了個餘家下人,前去都城府上報孫守成,孫招遠將於近日帶上餘家所有親戚,前往都城府,與餘音喬完成成親大典。

孫守成聽了下人報來,欣喜異常,已經幾年未見孫招遠,也甚是想念,且這次久別重逢,就要帶回自己從未見面的兒媳,更是老懷慰藉。想來這孫家香火,也很快就會續上。

於是速發了請柬,將孫家宗族,盡皆邀請,連著這永安州相熟官員,全部通知。果然這孫家家族,連著永安州王有銘、林子豪等大小官員,皆在準備賀禮。

餘家家族送親隊伍,總計幾百人,啟程趕向都城府。好多八竿子打不著的閒雜人等,也乘機認了親戚,加入這送親隊伍。行了幾日,方才趕到都城府。

那都城府大小官員,由王有銘帶領,皆在城門侯迎,孫家宗族,也在門口迎接。

看見孫招遠一行,等候的千餘人便黑壓壓的向送親隊伍走來。王有銘將手一揮,州府鼓樂手吹拉彈唱,小吏手持花籃沿途撒花,孫家家族笑臉盈盈,跟在撒花小吏後面接親。

待得兩個隊伍接到了,李巧兒和孫守成一把抱住了孫招遠,久別重逢,哭了一場。其餘孫家親戚趕緊將餘家親戚迎了,一頓熱情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