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一槍捅下去,將作者的資訊真名都給篡改。

至此,人性滄月的真名,為了適應炎奴這一槍,改為了林夕秋。

林夕秋不過是個凡夫俗子,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所想象的世界裡,會出現炎奴這樣的不可控存在。

改變了他所規定的一切,奪走了他掌握的敘事層,還殺到現實找到他的本尊。

“老婆救我!”

林夕秋直接癱在了椅子上,心中狂吼,卻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彷彿鬼壓床一般,極力想嘶吼也喊不出聲來。

倏忽間,內心只剩下一片震撼的赤紅。

他極為恐慌與無力,待紅光消去,他發現又回到了神性滄月身上。

其實作者就一個,意識體也只有一個。

神性與魔性,不過是他人性的某一面,是他的兩種潛意識。

他一旦主觀意識進入幻想世界,就意味著要覆蓋其中一種,畢竟他的身體始終在現實。

覆蓋了神性,那就可以跟魔性交談,覆蓋了魔性,那就可以跟神性交談。

他作為本尊人性,經常跳切在兩者之間。

時而答應魔性,支援人定勝天,站在被創造的角色的立場上,意圖引導培養一個可以超出自己掌控,改變現實的存在。

時而又答應神性,支援宿命的造化,站在身為掌控者的立場上,一次次給世界施加枷鎖,按照自己的喜好作弄眾生的命運。

“這裡,怎麼會變得這麼真實?”

林夕秋以前也經常這樣沉浸式進入自己的幻想世界,但都不會太真實,很虛幻,感受更是隻有淺淺的一層。

這就是為何之前他意識上身神性滄月,說話總有種置身事外感。

還說什麼‘我起床開電腦,你們等一下,都別動哈’之類的屁話,這都是因為他即便意識沉浸到這個介面裡來,也沒有什麼代入感,那是一種好像做夢一樣的感覺。

任何疼痛、興奮,任何外界刺激,都相當模糊、清淡,哪怕是劇痛,他明知很痛,也如同隔靴搔癢,對他本尊意識來說,總感覺隔了一層。

然而現在,這種情況變了。

他置身於自己幻想的世界,竟然體驗到極為真實的質感。

一切都異常的清晰,感官反饋也十分的強烈與刺激。

“噗嗤!”

一抹灰影忽然殺來,一手刀就戳穿了他的胸口,從背後透出。

他的瞳孔一縮,劇烈的疼痛,讓他慘叫起來。

“啊啊啊……嘶……呃呃……”

然後聲音越來越弱,只剩下斷斷續續地抽噎嘶氣聲。

那是他胸口插著一隻手而導致的,實在沒法再中氣十足地喊叫。

斷斷續續地嗚咽幾下,他甚至還打了個嗝兒,實在是疼得都抽搐了!

“回去……讓我回去……”

林夕秋置身於虛空中,被灰帝一手穿胸舉起。

非常恐慌與痛苦,想要回去,回到他溫暖的家裡,但是他回不去。

他彷彿就此活在夢裡,還是無法清醒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