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拍打野人,哈哈大笑:“誰讓你的名字就叫野人呢!”

野人撇嘴,不禁白了一眼。

“什麼啊,炎帝,那可不是我的名字。”

炎奴問道:“那話說你到底叫什麼,我還不知道呢。”

野人搖頭:“我的名字是鸞星取得,是梭帝傲文化的名字……”

“我自小在秦始皇陵中長大,生來就有無形無相的特性,所以專門作為無法無天的宛渠國民培養。為得就是給黃帝計劃兜底,保證神洲直到最後都還有逆天者,且不受天道影響。”

炎奴回憶道:“我想起來了,你也可以靠近徐州鼎,不受非雌者死抹殺。”

野人點頭:“是,無形無相,就是指我沒有先天性別與形象。”

“我當前是什麼樣,與生俱來就是什麼樣。”

“別說變身了,就算是在我臉上劃一條疤痕,那也相當於我出生就自帶一條疤。”

炎奴咧嘴:“這莫非也是絕對變身,伱變成注視者,豈不是彷彿一出生就是注視者?”

野人搖頭:“不不不,那樣的話,只會是一出生就是一隻大眼球而已,我不會擁有它任何能力。”

“僅僅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

“除非有個特性,表示宇宙中有某人長成某樣,就會獲得力量。”

“否則這能力是非常雞肋的,頂多豁免一下非雌者死的判定。”

“潮巴是透過檢查歷史記錄,發現我這個特性的,因為我的出生錄影,變成了裹著襁褓的我從孃胎裡生出來。”

“後來我長大了一些,也一樣。錄影顯示我一出生就穿了衣服,還戴了耳環。”

“總之我沒有過去、未來時態的樣子,唯有此時此刻我的狀態,不管怎麼改變自己,一切都會收束為我當前的樣子。”

“如果現在去查我當年的出生景象,就會發現我一生下來就是長得跟野人似的成年女人,手持帝器,融合蟲甲,星靈境界……”

炎奴問道:“可我的記憶裡,還記得你以前的模樣啊。”

野人笑了:“是的,記憶當然是不受影響的。”

“因為記憶其實不可靠,本質上是腦補所看到的東西,然後書寫在記憶中。”

“所以其實是在主觀地‘編’,而非景象客觀上直接印刻在腦子裡。”

“這與時空資訊、光學錄製有本質不同,不是對過去的‘直接刻寫’。”

炎奴明白,這和像不像沒關係。

以他的記憶力,其實可以和事實一模一樣,但性質上依舊屬於是編撰。

就好像列禦寇寫的兩小兒辯日,如果某種奇物篡改先天,改變了所有歷史資訊,導致記錄變成‘孔子當年見兩小兒上去就是兩巴掌’。

那也不妨礙列禦寇那本寓言故事,依舊是兩小兒辯日的內容,因為那本書不是歷史資訊,哪怕它和曾經的真實資訊一模一樣。

記憶,便也是這樣一種性質的東西。

“所以你到底叫什麼?”

野人嘆息:“我出生後不久就加入了宛渠國,由鸞星教育,學習梭帝傲的玄學與知識。”

“鸞星給我取得第一個名字,那個名字音譯實在是太難聽,就不說了。”

炎奴好奇:“哦?音譯難聽?確實……”

潮巴的名字就挺難聽的,在青州方言中是傻瓜。

“那含義是啥?”

野人咕咕喝了一壺酒,波動轟鳴:“逆光!”

“逆光?”炎奴眉頭一挑。

野人感慨:“是,意思就是逆天的文明之光。”

“我的名字,承載了先民,包括宛渠國民的美好期望。”

“但我自覺這個名字太大,我不過一個守墓人,一個守望真正文明之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