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交談

“那當我死後，你就可以大展手腳了是嗎？”古一目光幽幽，她對於自己的死亡看得非常透徹，心中沒有任何波動。

“至尊法師，前人何必為後人愁，後人又何必為前人憂呢？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斯特蘭奇可以找到阻止我的辦法呢？畢竟他是你們中最出色的不是嗎？”

“看得到挺透徹。”古一再次搖開了摺扇，閉上眼睛晃晃悠悠道：“在我活著的這段時間，你不能再出手，地獄廚房的事情也到這裡為止，之後就讓斯特蘭奇自己處理吧，畢竟是他自己捅的簍子。”

“那不行。”方覺夏也晃悠起來，和古一保持在同一個頻率，“外面的超級英雄可不會對我善罷甘休，我只能答應不強迫任何好人墮入黑暗，而你也不能阻擋任何想主動投身黑暗的人。”

“換句話來說，就是我會保持一貫的做事準則，像地獄廚房一樣，和有需要的人進行交換。”

“什麼是好人？”

“不和我作對的人就是好人。”

古一長笑不止，搖頭道：“你可真是有趣，可以出手，但不能鬧出今天一樣的事情。”

“我答應了，但時間限制到你死亡為止。”

“地獄廚房呢？”古一轉開話題，相當於是預設了。

“歸我所有，它已經和印斯茅斯融合在一起了，我也無法將它們分離，但是想要離開的人可以離開，想要留下的人也可以留下。”

“同樣的，我會約束好深潛者不去無端禍害其他人，除非那些超級英雄來找我麻煩。”方覺夏自然不可能放棄地獄廚房這片場地，要知道戰爭如果持續進行下去，他才是佔據優勢的一方。

因為隨著戰爭規模的擴大，所影響的範圍也就越大，他能吸收的負面情緒自然也就越多，可以源源不絕召喚出深潛者和食屍鬼，即使失敗了也可以安然脫身，之後捲土重來就是。

而超級英雄不行，他們有太多需要保護的東西了。

“好，到時為了防止其他人誤入，我會給地獄廚房設下一個法陣，只有想投身黑暗的人才能找到通往地獄廚房的路。”

兩人在短短的談話間就確定了地獄廚房數十萬人的命運，甚至都不用經過復聯和美麗國的同意。

古一會答應下來對於方覺夏來說屬於情理之中和意料之外，因為她是超然，要守護的並非單單是地球上的單純一種生靈，而是整個宇宙運轉的秩序，斯特蘭奇做錯了事，那就需要被修正，這一點從紐約戰爭中沒有出手就可以窺見一二。

而且她早已看過時間長河中無數多元宇宙的生死寂滅，區區一城、一國、一世界的生死存亡難以動搖她的內心。

相比較於其他多元宇宙動不動就寂滅的修正結局，方覺夏答應給予人類苟延殘喘的機會，已經算得上是比較好的，這也是古一願意答應下來的主要原因。

方覺夏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從穿越到現在一直惴惴不安的障礙終於解決了，可以說古一給他的壓力比幾年後會到來的滅霸更大。

等古一死了之後一定要把家裡的WIFI密碼改了慶祝一下。

……

突如其來的詭異大霧將整個地獄廚房都籠罩在其中，所有房子在短短十幾分鍾內像是經過了數十年的洗禮，變得破敗不堪，道路上的能見度也降到不過區區兩米，空氣裡海邊特有的鹹腥味也濃厚了起來。

斯塔克臉色難看地盤旋在半空中，他這身裝滿各種高科技武器的戰甲完全排不上任何用場，雖然能夠透過熱成像看到一個個體溫極低的生物在迷霧中走來，但卻無從分辨這些生物到底是原生的深潛者還是由人類轉化而成的。

而且自從迷霧起來之後，那些怪物就像是魚兒入了水，速度和力道都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再加上有迷霧作為掩護，尋常的神盾局特工和士兵已經不是它們的對手。

但真正讓他感到恐慌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面具男子，這個擁有可以從身體到心靈完全操控他人能力的傢伙比洛基更加恐怖，如果不想辦法解決，恐怕地球將永無寧日，自己將再也睡不了一個好覺。

“隊長，你那邊搞定了嗎？面具男子還沒有找到？”

“沒有，我一直制服不了弗蘭克，他比之前強大了許多，怎麼打都不會倒下。”美隊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看來他那邊也陷入了苦戰。

“斯塔克！麻醉箭頭用完了！其他人的麻醉彈也都差不多了，能不能再空投一批過來？”

因為迷霧遮蔽視野，不得不來到地面加入正面戰場的鷹眼伸手摸向背後的箭袋，發現已經沒有麻醉箭頭了，只能將彎弓拉直變為長棍，將從霧裡撲出來的深潛者掃飛出去。

但其他人可沒有他的身手，往往被攻擊得措手不及，剛看到怪物露臉就被撲倒在地上，然後在慘嚎聲中被拖入進霧裡不知所蹤。

防線正在逐漸潰退，如果彈藥再消耗完的話，這裡所有人都會變成待宰的羔羊，可問題是這種麻醉劑是特製的，儲備數量本來就不多，現在哪裡還有物資可以空投？

斯塔克牙關緊咬，在要不要使用實彈中糾結，一旦下命令使用實彈，無疑會成為另外一個索科維亞。

就在他難以衡量之際，一道綠光掃過，世間即刻安靜下來，子彈停滯在半空中，迷霧不再擴散，深潛者保持那扭曲怪異的姿勢，隨後一個個金色的符文湧現成一堵牆將整個地獄廚房包裹在內。

“斯塔克，帶著所有願意離開這裡的人離開。”古一穿過傳送門揹著手淡然道。

“你又是哪位？即使把地球當迪士尼好歹也先買票排隊好嗎？”斯塔克身上所有的武器立即啟動對準出現的神秘光頭女人，他已經憋得夠久了。

“不要做無畏的犧牲，投身於黑暗的人是救不回來的，那些士兵和特工只會送掉性命，而其他生活在地獄廚房裡的人更是無辜，去拯救該被拯救的生命吧。”古一沒有揭穿方覺夏的身份，也不能透露未來發生的事情，只能勸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