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手像是觸電般迅速收回,李元熹的玉佩緩緩升空,玉佩通體發出的白色光芒刺的他睜不開眼。

怪物憤怒的咆哮了一聲,周身血氣如浪潮般激盪狂湧,最後竟是形成了以一個巨大的血海潮汐,以不可阻擋之勢向著玉佩碾壓而下。

玉佩中一道血滴瘋狂遊動,似是想要掙扎脫困,卻被看似脆弱的玉佩牢牢困在了裡面。

血海潮汐中能量如狂風暴雨般侵襲而下,悉數落到了玉佩之上。

白芒化成了一道薄薄的光幕,將李元熹的屍體守護其中,雖然這白芒十分克制血氣,但架不住白芒實在太過微弱,而血氣在怪物的加持下數量十分龐大。

兩股力量之間雖然在個體上存在著天壤之別的差距,可血氣的數量卻全面碾壓了浩然正氣。

哪怕是天地間至剛至大的力量,也逃不過強弱之間的道理。

正邪之間又該以什麼去劃分呢?若是邪魔的力量強過了正道。

那麼邪魔所支配的世界,又該稱作什麼呢?到時候的世界,邪道是不是就變成了正道呢?

難道真的就只是成王敗寇,強者恆強嗎?

很快,玉佩散發出的光幕逐漸黯淡,直至徹底被血海所吞沒,李元熹的屍體也不能倖免,落入了血海之中上下沉浮。

此時的玉佩只有表層還在發出微光,但這樣的微光已經十分的微弱,在這漆黑的夜空裡,更是被無窮無盡的黑暗所吞噬,根本就看不出絲毫的光亮來。

血海在怪物的控制下仍在不斷的侵蝕玉佩,很顯然,這兩滴血魔真血是自上古血魔身上剝落下來的。

經歷漫長的歲月後,真血通靈,初步誕生了屬於自己的靈智,但是他們的力量現在還十分的微弱,所以才想要救出被困住的周易平。

對方修行的血魔功已經大成,二者之間相輔相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共同體。

城郊禁軍大營,賀堅白捋著花白的鬍鬚看著遠方京城內燃起的沖天火光,他的眼中不由閃過擔憂的神色。

帥帳高臺下,此時不僅有趙衛的人頭高懸,還有好幾位賀堅白新任命的都尉將軍。

那個帶頭髮起兵變的魁偉士卒,他的人頭此時便高掛在趙衛的人頭旁邊。

士卒怒目圓睜,臉上滿是淤青之色,想必死前也沒少過一番掙扎。

大營中路過校場計程車兵們,偶有膽子大些的抬頭去看,這一顆顆高懸的頭顱。

可緊跟著,便是帶隊的校官一頓暴風驟雨般的訓斥。

營中數萬禁軍,竟然連一兵一卒都沒有出營平叛,數萬人馬就像往常一樣戍守大營。

比起平常,唯一不同的就是各營都在校官將軍的帶領下,領取了武庫中的武器,隨時待命準備出發。

至於帶隊的校官都尉,卻全都是在兵變前,被士兵統一集中綁在一起的那些將校。

而高掛在帥帳下方的頭顱,則是被賀氏父子臨場任命的將校。

這樣詭異的反轉,就連親身經歷過不久前那場血腥屠殺計程車兵們,都恍惚間只覺得是在做夢一般。

原來,就在士兵們在新委任的都尉將校帶領下,去武庫分發完武器回到大營準備集結之時。

原本被捆在都尉營帳中的將校們,統統都被放了出來。

各營都尉平日裡就積威深重,底層士兵們見到這些將軍都害怕的腿發軟。

若不是那個魁偉漢子串通各營的刺頭聯手,再加上京城大亂,士兵們救人心切。

否則之前就根本不可能成功控制住這些將校,可現在這些將校們居然都被人給放了出來,面對如此變故,新上任的將軍們自然迫切的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兩邊各有擁壘,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雙方一場混戰,大軍還沒開出營自己就先亂了起來。

再加上剛剛從武庫裡取出來的武器,短短一個時辰不到,雙方就已經打死打傷了數千人。

再這麼打下去,別說是出營去平亂,能活著走出大營計程車兵恐怕都沒有幾個。

最後還是德高望重的賀老大人,以及他的兒子小賀大人,兩人站在高臺上擂鼓調停了雙方的爭鬥。

之後又召集所有營中將校,不論是原先朝廷任命亦或是後來臨陣任命的,全都聚集到帥帳中議事。

後來發生的事,就是那些後來任命的將校統統被砍了腦袋,隨同原本主帥趙大將軍的人頭,一起掛在了這裡,以警示士兵,不得攜眾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