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真身的周易平似乎並不急於動手,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李元熹。

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家先生是哪位山主?」

李元熹翻了個白眼,似乎對於這個問題興致缺缺的樣子。

他看了一眼天上的血雲,笑道:「你把這血雲收了,我就告訴你我家先生是誰,怎麼樣?」

「哈哈哈,你年紀不大,眼力卻是著實不錯。怎麼樣?這場血宴作為送給你家先生的賀禮,你覺得如何?」

周易平眼中瘋狂之色湧動,他的笑聲越發癲狂,站在血雲之中,恍若聲聲悶雷般傳遍京城上空。

李元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冷冷道:「不怎麼樣。」

周易平伸出手掌接住了一滴血水凝神觀看,彷彿在看一件極為完美的藝術品一般。

他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眯,虛幻的身體中陡然鑽出了數以億萬計的血滴,眨眼間就佈滿了整個天空,漸漸與天空中的血雲融為了一體。

那些冒出來的血滴顏色還未完全轉為鮮紅,在血滴出現後,李元熹袖中的國運小龍瘋狂躁動了起來,想要掙脫李元熹袖中的禁制衝出來。

沒錯,這些血滴便是周易平方才控制餘揚身體,在祖廟中吸納的梁國國運。

這些國運被周易平以特殊的秘法藏在體內,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將這些國運之力轉化為血魔之力。

他的修為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是元嬰中期,只是在逃出大漢時,被那中年儒生以神通斬滅了肉身。

周易平中途奪舍了一個築基修士的肉殼,來到梁國後他為了恢復修為,就大肆以血魔功和鎖魂決吸食血氣和人類魂魄。

小小的一個梁國,最強者也不過是築基而已,又怎會是他一個元嬰修士的對手。

就在周易平將整個梁國玩弄於股掌之間時,卻有一劍從天而降,不僅是將奪舍的那具肉殼斬滅,殘餘的劍氣更是重創了他的元嬰。

好在血魔功中載有秘術,他以血魔再生之法化元嬰為血滴,附著於須彌指環中的《幽魂滅世錄》之上。

只要後世有人得到這本功法修行,他就能夠藉機重生,奪舍修者之肉殼。

餘揚,餘松和吳鈞,都修煉過裡面的功法。

周易平最初的目標本來是根骨資質較好的吳鈞,可是在餘揚召喚出那條國運巨龍之後,周易平當即就改變了最初的想法。.

餘揚與王定州大戰之後已是強弩之末,加之金龍被無端奪去,心魔已在他的體內滋生蔓延。

周易平再以秘法施加影響,於是餘揚就徹底失控,最終在祖廟之中被周易平成功奪舍。

吳鈞身上的那兩枚血滴,就是周易平的受創的元嬰所化。

而今他的修為就已是元嬰層次,有了這海量的國運之力,甚至不需要去奪舍肉身,以國運凝聚出一具血魔真身來,反而比之尋常修士的肉身強悍無數倍。

儒家君子雖然難纏,可他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更何況,如今城中數百萬凡人的性命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不信他不投鼠忌器。

葉子玉接住一滴血雨後略微感應了一下,他的神色微微一變。

血雨中含有一道凌厲的殺機波動,對於修士而言這算不了什麼,哪怕只是一層煉氣士,這滴血雨都傷不了他分毫。

可是,他轉身看向了四散逃跑的宮女太監,以及皇城外的百萬民居,血雲覆蓋了京城方圓三百里的範圍。

不要說是京城百姓,就連住在郊外市集鎮上的人畜生靈,恐怕都要遭殃。

王定州二人看到葉子玉的神色變化之後也是一怔,他們效仿葉子玉的動作,將血雨抓在掌心中感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