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松聞言眸中閃過一縷訝色,不過他隱藏的極好,只是冷哼一聲道:“李家罪惡滔天,殺害我梁國皇室,罪當滅門,何來指使一說?”

陳墨神色不改,一縷劍氣分成四道,瞬間將餘松的四肢釘在了崖壁上。

餘松獰笑道:“勸你不要在老夫身上白費功夫了,你這套把戲,老夫執掌內衛多年,拷打過的犯人囚徒有如過江之鯽,這點手段都是老夫玩剩下的了。”

陳墨眼簾微微抬起,也不去理會餘松,隔空一掌印在了餘松的丹田處。

他頓時如遭重擊,嘴中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周身氣息迅速萎靡,直至徹底變成一個凡人。

葉子玉和小寧二人,此時已經來到了陳墨身後。

小寧上來時,便見到餘松的臉迅速衰老,一張臉上佈滿了褶皺和老人斑,滿頭黑髮剎那間就變成了一頭銀絲。

她平日裡哪曾見過這樣的恐怖場面,立時就被驚得捂住了小嘴。

葉子玉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關鍵,餘松的真實年齡肯定是在兩百歲以上,如今被陳墨一掌廢去了丹田氣海,真氣消散。

所以他便再也不能維持外貌,而且隨著真氣一同消散的,還有他的生命之火。

餘松失聲叫道:“不!這不可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任務,一段謀劃了多年的密謀,本就已經是早已註定的結局。

可為何情況卻急轉直下,如今他就要死在這荒郊野嶺之中,明明只差一點,他就能夠突破築基,真正的邁上大道之路。

失去了修為後,餘鬆開始真正的害怕起來,他褶皺的面板上,滿是歲月留下的滄桑痕跡。

此刻的他,才真正的像是一個耄耋老人,他哀嚎大哭,言辭懇切,想要懇求陳墨放自己一條生路。

這次不同以往,而是真正的在求饒,雖然以他的狀態就算放了他,也活不了多久。

不過當人真的陷入必死的絕境時,人的本能就是渴求生存。

哪怕狡詐如餘松也不例外,只要能夠多活一刻,他都會十分開心。

小寧臉上已有不忍之色閃過,葉子玉目光堅毅,不論是壞人還是好人,他終歸還是一個人,到了死亡臨近的時候,人的本能便是如此。

可是如果因為求饒,就放過像餘松這樣的人。

那麼死在他手下的那些冤魂,又該用誰去血祭,被殘害為人彘的李家族人,又該尋誰去報仇。

血債唯有血能償。

更何況餘松不僅殺人,還要攝魂奪魄,被他煉製為鬼奴的冤魂將永世不能超生,就此魂飛魄散,那些魂魄豈不是更值得憐憫。

對面的餘松此時哭的老淚縱橫,白髮蒼蒼的樣子著實讓人於心不忍。

可是陳墨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再次開口問道:“現在你肯說了吧,是誰讓你們對李家下手的?”

餘松略一遲疑,最終為了活命,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

原來梁國皇室對李家動手,確實只是編造了一個子虛烏有的藉口,而真實的目的自然就是李家的重寶。

當年李家自大漢遷徙到梁國時,族中還有一位築基期的老祖在世,尚能威懾各方。

但是自從三十年前那老祖去世,皇室便和另外一股勢力開始合謀李家。